入睡过。
裴怀雪望着她忙碌的模样,唇角微翘:“公主事忙,我此来,是为我的儿子求一门婚事。”
平阳放下了手中的笔:“儿子?婚事?”
裴怀雪挑了挑眉毛,自顾自坐了,有一下没有一下地刮着茶盅:“是啊,行远同小昭做了糊涂事,总该给他们一个交待才是。”
平阳浓丽的眉目一皱,压抑住自己想起身的冲动:“既如此,裴相上门提亲就是了。”
裴怀雪哈哈笑了两声:“我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偏觉得这样委屈了人家姑娘。”
平阳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搁上的毛笔,蘸了朱砂,落下一段行云流水的字:“我明白了,裴相所愿,我会替你去求父皇的。”
裴怀雪立刻喜笑颜开,拱了拱手:“微臣谢过殿下。”
平阳喉头动了动:“本宫也累了,裴相退……”
“殿下,你不信我所言,总是抱着一些不可一世的天真,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谁是值得相信的。”裴怀雪顿了顿,“即便是你自以为亲近的表妹,自以为可以相依的枕边人。”
平阳再抑不住胸膛中起起伏伏,不断撞击她最后屏障的气息:“裴相此举,想告诉我什么。”她从一沓沓的奏折中赤脚走出来,站在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裴怀雪,“怎么,裴相是被亲近之人背叛了,还是被枕边人的甜言蜜语骗了。”
裴怀雪却回过神来,凌厉又傲气的目光同平阳接在一处,气势汹汹:“都不是。”
她微笑着:“我是那个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