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起便极少归京,朝堂之上也说不上什么话,辛苦挣来的军功也只得了些不痛不痒的赏赐,府中最响亮的只剩下一个爵位了,她如今不怎么争气,能不能顺利袭爵还是后话呢。
反正她们一家子,同什么富贵无极,手眼通天是沾不了边的。
她越想越窝火,难不成裴行远是在表姐那里受了刺激,反拿她寻乐子么?
她烦躁地掀开车帘,望着外头不断变化的街景,从前那个有礼有节,温润如玉的裴大哥,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数十年如一日地装样,坚持下来,人的心志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路边有行走的人似乎认出了她,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秦昭狠狠一瞪,抬着拳头威胁一番,那两人才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秦昭再不想多等,燥热的药和冰冷的湖水交替刺激着她的身体,这会儿她是真的累了,管它外头闹成什么翻天覆地的模样,她还是先喝点姜汤,速速躺回榻上睡一觉再说。
不料将将拐过一个必经的角落,叶向洵就忽然立在了她面前,交叠整齐的衣襟差点撞到她鼻尖上。
秦昭仰起头,一时无言。
叶向洵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衣襟上还落着三两处洇开的墨滴,他垂眸,神色认真:“我都听说了。”
秦昭别开眼,低声喃喃:“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叶向洵眉间的愁容显而易见,垂顺的长袖掩住有些他颤抖的指节:“你会同他结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