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秦昭展开一看,上头笔走龙蛇地写了三个大字:至庆州。
沈梦一怔:“我家?”她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糊里糊涂,“有人,有人将阿茹又带了回去吗?可她还生着病,若是路上出了事,如何是好。”她心焦气急,胸口仿佛堵了石头一般,重得很。
秦昭将纸条摊平又叠起来,反复数次,定定地望向沈梦:“你先别急,我们总有契机过去,只是不知该带些什么防身,他们定不会只有一人,若是人人都来劈我们一刀,怕是不等见到阿茹,我们便先成肉饼了。”
沈梦点点头,费力地压抑住自己不住担忧的内心。
如此也算是一夜无眠了,秦昭翻了个身抱住被褥,心乱如麻。
兀的,她从榻上跳起来,这些人固然可怕,可她还认识一个人,紫云。
紫云定能帮她,到时她带一箩筐的什么符咒了,三清铃了,桃木剑,就不信没有一个东西能镇住他们。
想到这里,她快速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一把拉开房门,闭眼感受了一会儿暖烘烘的阳光,这才大跨步离开校舍。
好巧不巧,她在路上遇上了谢不言同几位同窗,他们搂着说说笑笑,不停地打趣谢不言。
“听闻你爹要你去将你家表妹接来京城,莫不是要给你定亲了吧?这下好了,你要有家室了!”
谢不言一把将他推开:“你少胡说,污我同表妹的清白!”他嘴上这样反驳,面上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愁色来,其实他在家里也听了三两句,母亲似乎是有这样的意思。
“啊呀!说不得说不得,谢兄的脸红得同猴屁股一样,诸位莫要再说了,他要是气急了,去跳学海崖,我们难辞其咎啊。”
谢不言一张脸皱巴巴的,用手肘狠狠朝那同窗胸口击了一下,疼得人家嗷嗷直叫唤。
秦昭望去,果然见他一张脸通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一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谢不言!”秦昭挥手,大声喊他。
谢不言闻声看来,如临大赦地将那些同窗丢在后头,忙不迭朝秦昭跑来,紧绷的脸上终于松快不少。
“秦昭。”他甚至声音里都带了些喜悦,“怎么了?”
秦昭凑过去:“我远远地听见,你要去接你表妹?”秦昭一面说,一面忍不住挑眉,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谢不言脸上愉快的表情瞬时裂开:“你怎么也打趣我,好生无礼,我表妹国色天香,我,我……”说到这里,他是再说不下去了,“远房,远房表妹罢了。”
“你要去到哪里,几时动身啊?”
谢不言嘿嘿笑了两声:“前段时日平阳公主言长渊边境一带民风尚未开化,积弊日久,着我父亲前往庆州核查此事,教化百姓。”他又垂下头,“我表妹父母皆在庆州,前段时间都走了,可怜她一个孤女,父亲同母亲商议过后,决议趁此机会,将她接来京城。”
秦昭听完咧嘴一笑:“庆洲?”
谢不言点点头:“怎么了?”
秦昭嘿嘿一笑,用肩膀打了打他手臂:“你们雇好打手了吗?”
谢不言一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呀!还要雇些打手才是,也不知这一路上还有没有流匪。”这要放在从前,他本不会在意此事,可之前入学时连京郊都能有匪患,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秦昭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可以雇我啊?”她搂住谢不言谢不言肩膀,“我可以多便宜你一些,同窗之间,合该互帮互助才是。”
谢不言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吓,忙不迭从她臂弯中挣脱出来,一脸狐疑地瞧着她:“你,你拳脚功夫尚可,只是,父亲南下办案,带上你们……”
秦昭拍了一下他脊背:“妥帖!妥帖极了!其实我是有事去那里,想着若同你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谢不言见她目光热情似火,实在不好推拒,这才硬着头皮道:“也行,我回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