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观(2 / 3)

喊起来,“快,有事相求!”

沈梦跟着秦昭踏入观中,楼顶射下一抹熹微的光亮,正正洒在那塑像闭着眼的面庞上,她呼吸都不免滞了一瞬。

此像眉目深沉内敛,气质平和,臂弯一柄拂尘,虽是石塑,却在移动的天光云影之间隐隐有些随风飘浮的模样。

这个塑像,太像真人了,真怕她下一刻就睁开眼睛。

秦昭却是见怪不怪,连木梯也顾不得一级一级跨了,红色的身影在楼间翻飞,直往琴声来处去。

抚奏之人不知是谁,零零散散的破碎弦音,秦昭只想用刺耳二字形容,她推开虚掩的房门,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紫云!”

那人闻言,这才停了手中抚奏,缓缓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昭,射出凌厉的寒芒。

不是紫云。

秦昭下意识后退几步,那人便轻柔地抬起触着琴弦的手指,立时拿起放在身侧的拂尘,从地上跃了起来。

翻飞旋转的白袍将她衬得像一只飞速而来的箭,秦昭将身往后一仰,堪堪错开这一击。

“你是谁?”

那人却似乎听不见她的发问,只不知疲倦地进攻,进攻,再进攻,手上拂尘的毛都快被秦昭薅秃了,她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你究竟是谁?”秦昭往后退了几步,往后一跃,一只脚正虚虚地放在那张古琴之上,“你不说,我就踩烂你的琴。”

此人面庞终于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松动,她目光死死盯着秦昭脚下的琴:“不可妄动。”

秦昭确实并未妄动,而是又将靴子往下移了两三寸:“你是谁?”

“我,的,琴!”

她面容却忽然扭曲起来,猛然朝秦昭冲来,掌心掀起凌厉的罡风,力量之大,差点将秦昭吹倒。

她飞身而来,抬手取下绾着发丝的木簪,散落的银发飞扬,趁得她整个人如同鬼魅,她猛然刺来,口中低声道:“师父之命,不可违!”

秦昭抬手避开,却还是慢了一步,簪尖擦过指尖,瞬时有芝麻大的血点渗了出来。

不过又一瞬,那人竟又立时停了下来,她扑向秦昭,眼神有几分焦急,一把抓起她受伤的手掌:“秦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秦昭一愣,将欲抽手,却被拉得更紧,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情况,这人究竟是谁?

她见秦昭指尖伤并无大碍,终于松了一口气,随意将长发一绾,望着光秃秃的拂尘怔愣了片刻,这才捡起来甩在臂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躬身,单手行礼:“小道,小道木银,家师外出云游,命我守好此观。”她望着秦昭笑了笑,额心的一点朱砂似乎闪了闪光,“方才多有冒犯,诸位万万不要怪罪。”

几人也没空再去追究她方才怪异的行径,只赶紧将沈茹的病情一一道来。

“这同你的病十分相似。”木银牵过沈茹的手号起了脉,“一样的,脉象无恙,再正常不过。”

秦昭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虑:“紫云何时收你做的徒弟,为何从前并未见过你。”

木银将欲起符的动作顿了一瞬,又立时动起来,“我入门许多年,都在山中,前些日子师父才允我下山,秦姑娘病症奇异,师父常与我说,故此记得深些。”

只见木银的手指虚虚地在空中一顿飞舞,而后她又从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一张黄澄的符纸,咬破手指又是一顿笔走龙蛇。

顿笔一提,符纸之中赫然两道重叠的符咒,底下那道泛着金光,上头这道血色阴郁,像有黑雾缭绕一般。

她抬手起诀,叽哩哇啦不知念了些什么,手掌瞬时将符纸拍入沈茹体内,金光闪过,那符纸便没了踪影,而沈茹的身体则荡起水波一样的金光。

秦昭望得眼睛都直了,她知晓紫云此人话间轻佻,道术却异常厉害,不曾想她的徒儿竟也这样有本事。

秦昭只觉得木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