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直冲冲落了地,将松软的土地砸出一个凹坑来。
几人立时围了上去,那黑影挣扎了两下,用手支着身子微微起来一点,满是泥泞的脸上,只有眼睛还是亮的。
沈梦举着烛火,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烛火跳跃,忽明忽暗,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怎么看怎么眼熟。
秦昭凑近,一惊:“叶向洵!你怎么在这里?”
叶向洵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沈茹的袖箭上,默了一瞬,他才嗫嚅道:“巧合。”
他咬咬牙,将陷在小臂上的短箭直接拔了下来,扔在地上,作势就要起身。
还不及站稳,墙头忽然又落下来一个黑影,他一双脚直接砸在叶向洵肩头,又将他踹进了泥里。
“叶向洵!”他抬头张望,语气里带着十分的疑惑,“怪了,分明就见他翻这里来了。”
话才说完,他就被面前围着的五个人头吓了一大跳,特别是那个小屁孩,居然还抬着个破破烂烂的袖箭对着他。
他抬起手掌放在身前:“且慢!我不是贼!”
“宴则?”秦昭同秦雨一同出声。
宴则眨巴两下眼睛,似乎也认出了秦昭:“你,你是那个乙堂的,叶向洵雇来的打手。”
秦昭喉头动了动:“不如你先起身,他似乎,被你砸晕了……”
宴则闻言像只兔子一样弹起来,回身一看,叶向洵几乎半个身体都陷进了泥里,他嘴唇拉成一朵花,啧啧两声,忙不迭将叶向洵从泥巴里拉出来。
拉扯之间,从他怀中掉出一卷布包来,秦昭鬼使神差地展开一看,里头全是闪着银光的细针,颤颤巍巍,她粗略数了数,拢共二十几根。
她还欲质问,院门却传来砰砰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急,几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
宴则张口,都是气声:“我在此立誓,绝对没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言罢他立时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
“砰砰砰——”
“速速开门!”
“中尉营办案!”
几个中尉营郎围作一团,面面相觑,心中认定此处定然有诈。
打头那个才将将抬起腿,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声音还抖了三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了。
“官爷们!”稚嫩的童声传来,引人侧目,“我够不到门闩,故而开得慢了些。”
打头那人按了按刀柄,语气不快:“怎么,你家就你一个娃娃么!”
“我有个姐姐,但是她喝醉了,叫不醒。”不等沈茹再说什么,四五个中尉营郎鱼贯而入,落在尾巴上那个人将她一把捞起来也往里去。
院子正中,只见满地的酒坛子,三四个年纪尚轻的男女趴在桌上,面庞酡红,似乎还在喃喃自语,听不分明。
沈茹上前摇了摇沈梦沉重如山的手臂:“阿姐!快醒醒!有官爷来了!”
不料沈梦不动如山,十分艰难地掀开眼皮瞥了一眼,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埋头睡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再来,再喝。
中尉营郎用刀柄打了打她的脸庞:“喂!醒醒!”
沈梦抬手扒开:“不要冰,不要冰……”
他又去看另一人,艰难地将谢不言的脸掰正后,忍不住呼了口长气,怎么宁国公府的小公爷也在此处醉酒。
他嫌色颇重地扫过几人的面庞,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心道也不知喝了多少,醉成这泥巴模样,世风日下,北府书院的学子怎的这样……
“你家里有人进来过吗?”
无法,他们只得问唯一还清醒的小孩儿沈茹。
沈茹摇头。
“头儿,问了也没用,直接进去搜吧。”
几个人在正屋和灶房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搜查完毕了,无他,这间院子实在太破太烂,家徒四壁,哪里还能藏个大活人。
“撤撤撤!”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