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来,“你叫人来打我又是何道理。”
宴则此人生性风趣不羁,呼朋引伴,是路边的石头都能说动的伶牙俐齿,他见谁都是欢欢喜喜闹作一团,偏偏这个叶向洵,他哪里都看不顺眼,总觉得他的模样恨得人牙痒痒。
“我没有。”叶向洵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早已明白了七七八八,见向来顺风顺水的宴则吃瘪,他心中也有些快意,憋住笑意浇了把油,“以你平日的行事做派,结了什么仇家也未可知。”
宴则闻言居然认认真真思索起来,少顷未果,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那也无妨,反正她也被我打得满地找牙,只怕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叶向洵的手指下意识地蜷起来,用指甲一下下地紧扣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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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今日练功心不在焉,她一面回忆这昨日那人的身法招式,一面感叹起来甲堂居然有这样的好手,不从武实在是太可惜了,她同那人总共过了将近四五十招,若非她身俱逃跑神功,只怕真要被打趴下了。
摁住他的头时,秦昭狠狠地威胁他,不准将沈茹的事情传扬出去,否则她见一次打一次。
沈茹,似乎比她们所想的更复杂一些,秦昭同沈梦合计过,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专心!”先生一声长喝,顺势在秦昭膝上落下一戒尺。
正打在她伤处,秦昭哎呦一声,瞬时脱了力,跌倒在地。先生望着手里的戒尺,十分怀疑地看向秦昭,自己哪有下这么重的手:“起来继续!什么习惯。”
秦昭额头同下巴上都有明显的乌青,她打架时已是尽力护住脸了,还是叫那人钻了空隙,一想到这里,她就咬牙切齿。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今晨不是用粉遮住了么,秦昭心道,想来是练功的汗水给打掉了。
书院斗殴重罚,她随即胡扯:“从台阶上摔下来磕到的。”
好在先生并未多问,下学过后秦昭随着人潮涌去饭堂,却在校场边上碰到了叶向洵,他立在涌动的人堆里岿然不动,仿佛就等着人家去找他。
“这是干什么……”秦昭不明所以地打量他,正打算从他旁边经过。
叶向洵却立时驻足转过身,态度难得的温和,目光先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又在瞥到她额头和下巴的青紫时愣了愣。
“你去同宴则打架了?”
秦昭点头:“怎么了,他身手还可以。”
叶向洵默了一瞬,又道:“看来宴则不仅打伤了你的皮肉,还打伤了你的脑子。”看她这番模样,倒是不像下不来床。
叶向洵又沉默下来,踌躇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在手心里转了一圈,才递给秦昭,声若蚊蝇:“别倒了,没毒。”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秦昭看着手里的药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