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跪几天祠堂,小事而已,于是她满怀信心地跳下床榻。
果不其然,秦自明回府第一件事,不是洗漱吃饭,而是命亲卫将她拖去了祠堂,望着堂上整齐摆放的刑凳,秦昭顿感不妙。
她胆儿一颤,大惊失色,拔腿就要跑,她望着围墙,飞身跃起,又稳稳立在墙头,作势就要逃走:“父亲,女儿等父亲气消了再回来!”
思及此,她算了算,秦自明镇守南疆,本是五年回京述职一次,这几年来怎么越发频繁。
“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捅下来!”
秦昭闻言低头一看,高墙两侧都是抬着竹篙的家丁,随着秦自明一声令下,他们便一齐将那竹篙往她腿脚上戳来戳去,哐哐响声不绝于耳。
秦昭撇撇嘴,抬起脚尖灵活地避开,却不料这墙头上的瓦片滑得不同寻常,细细一闻,似有油味。
靴子在上头打了几个圈之后,秦昭滑下墙头,摔了个四脚朝天,望着眼前霎时就将她围了一圈的竹篙,泥土溅到脸上,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家丁绑她时,秦自明洋洋得意:“你啊你,若你从那门里跑出去,我还不一定能奈你何,可我知道,你就喜欢翻/墙!”秦自明又哼了一声,“给我绑回去!”
秦昭一双眼睛扫过周围一路上立着的仆妇,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父亲还是这样,也不知道顾及一下她的面子。
可今日似乎有些非同一般,堂上一家人整整齐齐,连平日里总爱去游诗会,整宿整宿不归家的三叔也来了。
秦自明那张脸气得黑黢黢的,胡子颤抖,眉毛像着了火一样。他满身的风尘仆仆,宽阔的身躯像一堵小墙,他一开口,堂上的人都缩成一窝鹌鹑。
“跪下!”他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王又容的一双儿女闻言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好想也一同跪下去。
秦昭顺从地跪下去,不着痕迹地掩去裙下的护膝。
秦自明背过身去,给自家父亲的牌位上了三炷香,才开始数落秦昭。
秦昭轻轻点头,到这里还是正常的流程,接下来,秦自明就会说。
“孩儿不孝,没能管教好女儿。”
秦昭跟着轻声细语,果不其然。
可秦自明忽的话锋一转:“她居然将叶家公子拒之门外,言语羞辱,妄图拒婚,孩儿哪里敢忘记父亲的教诲同叶家叔父的恩情,今日收拾了这个不孝女,明日我们就将人接来府上。”
秦昭一愣,不由地向王又容投去求助的目光。
王又容咬咬牙,拔高声音道:“不行!小昭绝不能同那样的人结亲!”
秦自明一愣:“什么叫不能,当年,若非……”
“我知,可你是没见到那叶向洵的嘴脸,我们已经够粗鄙了,他道行比我们还要高,言语之间对小昭皆是看不起。”
“叶家叔父一个温厚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孙子,怕不是你看人家穷,心里生了些偏见出来。”
“龙生九子呢!谁晓得他家哪里出了岔子,且那人生得还没有小昭高,像个树墩子一样,满脸的麻子。”王又容干脆破罐子破摔,“要他与小昭结亲,我第一个不同意!”
秦自然听了也有些纠结:“你此话可真,当年叶家叔父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他的孙儿,果真生成那样么……”
“那天府里多少人都见了,我若说的假话,就天打雷劈!且不说他样貌,我最最不满意的还是他的品行,这样的人,虽说欺负不了小昭,可是能成天恶心她啊。”
秦昭点点头:“父亲,我觉得三婶所言颇有道理……”
秦自明瞪她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秦昭只得乖乖闭嘴。
秦昭听他们在堂上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地有些困起来,她低头把玩着衣带,随口道:“这亲要我结也行,不过我后头要找几个好看的面首养在家里,你们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