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是谁。”本来杜若蘅都把这糟心的事给忘了,现在尹清明又提起来,她还是火大得不行,“害我挂科,活该挨打。”
“可他是白言朔……”
杜若蘅疑惑地抬头,与依旧盘腿坐在上铺的尹清明视线相撞,“谁?”
“就是学院里的那个传说啊,油画作品获过国际大奖的那个男神,他现在一幅画能卖到几十万呢!”尹清明急得要命。
“那又怎么了?”杜若蘅不为所动,“我打的是脸,不是手,不影响他继续创作名画。”还阴阳怪气的。
见她这混不吝的态度,尹清明也不急了,“那你知道陈谨慎教授吗?我们的专业课老师,以后还可能成为我们的毕业论文导师。”
她莞尔一笑,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尖刻的话,“白言朔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他未来的女婿,下个月白言朔就要和陈教授的女儿、我们的陈慧中学姐订婚了。”
信息量有点大,但杜若蘅很快就抓住了重点,简单总结一下,因为她今天得罪了大人物,未来很可能被连续挂科,还可能被卡毕业论文。
欲哭无泪,她此刻为自己冲动犯下的错而感到深深的后悔,“清明,怎么办……”
尹清明幸灾乐祸,一把抓起手边的柴犬抱枕,砸在闺蜜长相跋扈的脸上,“能怎么办?道歉呗!”
……
“杜老师,我带你去换衣服。”
白言朔低沉的声音将杜若蘅从回忆的思绪中拽了出来,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发现他已经帮她继续戴好了全部钗环。
跟在白言朔的身后,前往存放大秀重磅服装的房间,通道又窄又长,仿佛没有尽头。
莎莉早就去到会场的观众席就坐,小秋也留在休息室没有跟来,见四周没有旁人,杜若蘅倏地开口,“对不起。”
不比曾经,如今她惯于主动向惹不起的大人物低头,能圆融地混过去就绝不硬刚。
白言朔高大的背影迟疑了一瞬,又继续迈开步子,他没有回头,只声音从前方飘了过来,“你指的哪件事?”
“就刚刚……”让你感到尴尬了,真对不起。
“哦,这件啊。”他语气淡淡的,似乎不怎么在意,“还有呢?”
“还有什么?”杜若蘅不明所以。
不成想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刹住脚,转身将她壁咚在了狭窄的过道,一种黑巧浓郁的苦带着舒服的丝滑感溜进鼻腔,杜若蘅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知道,那是婆罗洲1834,他的本命香。
当年两人分开后,她也囤了一瓶,为了纪念那段死去的恋情。
白言朔安静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俯首贴近她的脸,不紧不慢地说,“你对不起我的事何止这一件,不急,以后慢慢算。”
随着呼吸的频率,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白若凝脂的颈项上,引得她从耳朵到锁骨一片滚烫。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杜若蘅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想怎么算?”
白言朔好看的双眼暗了暗,“那就要看杜老师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