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二)(2 / 3)

手给大伙儿瞧瞧。”

陈怀柔微微一笑,“云簌姑娘多礼了。”

陈芳菲则轻蔑地瞅着姜云簌,这就是与那沈烨传出许多流言的女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病秧子配病秧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别来祸害她阿姐了。

陈怀柔朝陈芳菲使使眼色,“听说云簌姑娘作的一手好诗,不知怀柔是否有机会赏得三两句。”

姜云簌并不想作什么诗,她只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些王宫贵女,她一个也惹不起。

“想必是玉兰姑娘误会了,云簌并不会作诗,只识得几个大字而已,怕是辜负了陈大姑娘的心意。”

陈怀柔捏手帕的手一顿,将姜云簌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只可惜姜云簌戴着帷帽,看不清其样貌到底如何。

陈芳菲随父在军营待过,向来是看不惯姜云簌这做派,二话不说伸手向姜云簌的帷帽摘去。

勾唇一笑道,“大家都是女子,云簌姑娘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隔着满园飘零的梨花,姜云簌看见月洞门那边似乎有两个人影,且正向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那通身稳沉持重的气势,不是沈烨还能是谁?

见此,帷帽下的美目一闪,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轻薄的绣鞋踩在尖锐石子儿上,她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便倒向地。

惊慌失措之际,她抬起双手挡住脸,声音带着难抑的哭腔。

“陈二姑娘,云簌近几日身子确实不适,大夫说不宜见风,这才戴了帷帽,望陈二姑娘莫要再咄咄相逼。”

“发生了何事?”陈珏皱眉看着跪坐在地的姜云簌。

他原本是带着沈烨去后园马厩相马,他今日刚得一匹马驹,耳如撇竹、眼如鸟目、尾速垂帚,毛色纯黑没有一丝杂色。

哪只却在梨园碰见如今这幅场面。

姜云簌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脚底那股子尖锐的疼痛还未散去,在青霜的搀扶下,退到一边。

沈烨今日一身苔灰色广袖对襟圆领长袍,饶是站在一旁一声不吭,气势也不容忽略。

陈怀柔眼中雀跃难掩,恭敬地向沈烨见礼,“沈大人安好,怀柔见过沈大人。”

一旁的靳玉兰低头盯着地面,不敢直视沈烨。

人群中又传来一阵阵嘀咕声。

“他就是沈烨?怎会如此年轻,不是说他是沈公子的父亲?”

“沈大人这等样貌与气度,沈公子若想赶上他父亲,还须得磨炼个几年。”

“早知沈大人这般,我……”

“还在胡说八道,沈大人就在这里,也不嫌害臊。”

陈珏最是讨厌女子间这种无谓的争斗,视线盘桓过一圈儿,陈珏饶有兴致地盯着沈烨。

“都说沈大人手段了得,今日这事不如就由沈大人来评评理?”

姜云簌隔着帷帽暗暗打量着沈烨,也不知他会不会因为与陈珏的交情而站在陈芳菲那头,若是如此,日后出门免不了闲言碎语。

姜云簌只觉沈烨视线轻飘飘落在自己身上后,再没有看其他人。

半晌,听他没甚情绪道,“走了。”

听他这样说,周围的气氛明显一松,若真让他审,谁也讨不得好。

他既没帮陈家姑娘,但也没帮她,看来她以前做的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姜云簌眸里闪过一片黯然,他今日一露面,明日整个金陵的贵女的心都会被他拢去一半。

要不,换个目标?

姜云簌偷看陈珏一眼,据说陈珏常年跟着陈将军行兵打仗,能力不俗,若能得他相助……

她胡思乱想之际,前方传来一道冷淡至极的声音,“还不跟上?”

姜云簌回过神望着月洞门前的沈烨,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众人,停在那儿,似乎在等谁。

总归不能是在等她,姜云簌扶着青霜的手往凉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