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道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从她腹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实在响亮。
一股热气从后背蔓延至耳根,再攀上那张清艳绮丽的脸,热气蒸腾,姜云簌艳红着一张脸,手心攥着一点点衣料,脑袋深深埋起。
祈祷这尴尬失礼的时刻快快过去。
见她如此,沈烨面无表情的脸上快速闪过些什么,只是再看时脸色依旧肃然。
姜云簌偏头悄悄看他一眼,他像是没听到方才她肚里的声响般,长臂一伸,提起食盒放到她面前。
下巴微扬示意她,“里面有糖蒸酥酪,可以一用。”
姜云簌望望他,弯腰跽坐到食盒旁,揭开食盒盖子,里面盛着两碗鲜嫩可口的酥酪,还贴心地备着木勺,她一眼便认出这是酥禾堂的糖蒸酥酪。
酥禾堂的糖蒸酥酪是整个金陵卖的最好的,每日只售三十份,若没些门路,就别想尝到,就算身为姜府嫡女的姜彩之至今为止也没尝过。
心里暗叹一声,果真有权势才是真的好。
姜云簌捏着木勺,舀上一勺后,欲送往自己嘴里的酥酪拐了个弯儿,来到沈烨嘴边。
“沈大人,若不然,这第一口您先……”
“沈鸣喧,也不知你一天天在忙些什么?我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来沈府寻你,周管事说你去了慈恩寺,天天跑去慈恩寺,合着你真打算出家是吧?”
外头陡然传来这一声吆喝,姜云簌手一抖,勺里的酥酪尽数洒到沈烨身前,布料柔顺绵软,流到沈烨腹部。
车帘这时被人挑开,漏进一丝光亮。
来不及管身上的脏污,沈烨猛地将她拉进怀里,而后极快地扯过一旁的鹤氅将她兜头罩住。
她被他扯得一个趔趄,安静地趴伏在他怀里,听着车外的动静,一动也不敢动。
若是沈烨因她而毁了名声,恐怕她日后想再见他也根本不可能,他定会对她心生厌恶、避之不及。
鹤氅很大,加上姜云簌此刻是跪趴在沈烨怀里,除了有些呼吸不畅之外,她连一丝裙裾都未露出分毫。
陈珏骑在高头大马上,挑开车帘后,他怎么也没想到是眼前这幅场景。
鹤氅将沈烨怀里的人罩得严严实实,但从那窈窕的身影不难看出是名女子。
沈烨单手圈搂住女子的细腰,手掌轻轻拍了拍掌下的人儿以示安慰。
而后眼刀冷冷甩向陈珏。
陈珏见他动怒,默默放下车帘。
随口吹了个口哨,语气轻佻道,“哟,沈鸣喧,你玩儿的挺花啊,感情这不是出家,是去找刺激去了?”
“铁树开花,难得一见,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如此能耐,让你这个号称铁面阎罗的沈大人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语激起千层浪,虽说这是深夜且还下着雨,可总有那么些晚眠的人还在外吃茶或听曲儿。
正准备回府的陈怀柔听见楼下传来自家哥哥的声音,忙欣喜地推开支摘窗往斜对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