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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沈家的本家人,家里特别穷,爹娘老子死得早,他自己又瞎了一只眼睛,因此打了一辈子光棍,前几年光景不好,饿死了。

他都穷得饿死了,可想而知那房子有多破。但凡好一点,都早被人盯上了,也不至于一直这么空着。

秦征是外乡人,不了解状况,子芩这女娃还不清楚吗?真是胡闹。

要不是秦征在这儿,沈旺东早把沈子芩给赶出去了。他忙得很,没功夫陪这小丫头瞎胡闹。

沈子芩看出了沈旺东的不赞同,但她是真不嫌弃,那房子的居住环境再差,能差过末世吗?而且这可是是独门独院的大院子。

“三叔,没事的,回头收拾一下就行了。我弟弟过几年就要讨媳妇了,家里也不宽敞。三叔,你就帮帮我吧!”沈子芩放软声音,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旺东,大有他不答应就要哭鼻子的架势。

沈旺东拿她没辙,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你要还想住那,叔也不拦你。”

“多谢三叔。”沈子芩双手交叉,握在胸前,笑得眉眼弯弯,一副捡了天大便宜的模样。

秦征侧目瞥了她一记,随即垂下眼睑。

沈旺东跟院子里的几个村干部打了招呼就带着两人出了门。

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沈五爷的房子在村东头,靠近后山的地方,位置很偏僻,方圆两百米内都没有一户人家。

因为好几年没人住了,院子里杂草到了人的膝盖那么高。院子没有围墙,抬头便能看到正房,堂屋和旁边那间屋的门都被人卸下来带走了,就那么大敞着。

房子主体的情况也很差,厨房厕所的墙壁都已经倒塌了两面。正方那一排是土瓦房情况要好些,但房顶是本地小瓦窑烧的黑瓦,不结实,多处漏雨,墙体是泥土夯实的,虽然没有塌,可也多处裂开了细缝,天气好的时候,阳光就从缝隙中溜进来。

整个房子又潮又破,站在门口都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沈旺东带着两人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无奈地说:“秦同志,你也看到了,这房子是真没法住人,而且子芩一个女娃住这么偏也不安全。”

秦征眉心轻拧:“沈队长费心了,我劝劝她。”

沈旺东看了一眼满脸喜色,拿着根棍子在院子里转悠的沈子芩,感觉这事有些难办。沈子芩这丫头年纪不大,主意大着呢,他家里还有人等着,没功夫跟她耗:“行,你们商量商量吧,我先回去了。”

“麻烦沈队长。”秦征把他送出院子外,回头已经不见了沈子芩的身影。

他抬脚踏进院子,转了半天,在茅房的位置找到她。

小丫头拿着根她手腕粗的木棍,蹲在被泥土填满的茅房旁边唉声叹气。

刚刚不还挺高兴的吗?

秦征摸不透她的想法,直接开口道:“这里不适合住人,你就继续住家里,我每个月给他们三块钱的住宿费。”

沈子芩手里的木棍轻轻点着地面,偏头仰起小脸目光散漫地望着他:“不要,我就喜欢这儿!”

她说话时语气软绵绵的,神情慵懒。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白色的小猫,想吃鱼时候就会滚到他的腿边,轻轻地蹭来蹭去,喵喵的叫个不停,叫得人心都酥了。

秦征锋利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你一个年轻姑娘住这不安全。你要实在不想住家里,我让人在公社找找房子,有机会再给你找个临时工的工作。”

沈子芩黑漆漆的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诧异地望着他。

气氛陡然之间变得有些诡异。

几秒后,秦征淡淡地开了口:“没离婚前,我对你有责任。”

真够一板一眼的!

沈子芩收回目光,用力戳了几下泥土,一边嘟囔一边起身:“茅房不能少,还得将这些泥土都给挖走。”

可能是蹲太久,沈子芩站起来时候感觉面前一片漆黑,左腿发麻,直直往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