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闻到霉潮味,一张椅子倒在地上,正是妈妈之前坐的那张。 她不放过一寸的遗漏,视线在每个角落内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泛黄的墙壁上。 墙上有人用东西写了个字,盛又夏定睛细看,是个‘夏’字。 如果只是有人冒充,又为什么要写她的名字? 警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正在拍照留证。 女警不放心她,想要送她回去。 盛又夏强挽起嘴角,“经过了昨晚,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强大了,真的。” 她明明在笑着,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原来每个人都要经过锤炼,以前觉得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当有一天真的压下来,无人可靠的时候,其实还是得自己硬着头皮去面对。” “时警官,我真的特别感谢你,昨晚坐在你车上的时候,其实我就想通了很多。” 女警闻言,有些心疼她。 刚才傅时律还在的,怎么一转眼功夫,又不在了? 她伸手抱抱盛又夏,“先什么都别管了,睡一觉再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我送你回去。” “你就别操心我了,我同事们在这,我跟他们一起走。你自己开车可以吗?” 盛又夏说了句行,让她放心。 回到车上,盛又夏摸出手机,她犹豫了很久很久,还是拨通了傅时律的号码。 可那头,依旧是昨晚那阵声音。 关机了。 他明明今天早上还给她打的电话。 盛又夏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副驾驶座上,她趴向方向盘,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更不知道电话打通了,她想说什么。 是兴高采烈地和他说,发现墙上刻了字,所以昨晚被囚禁的人肯定是妈妈吗? 可惜,傅时律从来就不是那个可以第一时间在她身边的人。 盛又夏挺直了脊背,后视镜内,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寸寸冷冽下去。 她发动了车子,将车开到华兴医院。 盛又夏走进了住院部,医院不比别的地方,即便是过年,仍旧有很多人。 她去了导医台,值班的小护士看着年纪很轻,也没认出她来。 “我想请问下,梁念薇住哪个病房?” “您是……” “她刚做完手术,我来探望下她。” 护士在电脑上查看眼,然后告诉了盛又夏病房号。 走过去的一路上,盛又夏脑子里就像是放电影般,很多画面拦都拦不住地挤到脑子里。 她第一次见梁念薇的画面。 傅时律第一次为了梁念薇,冲她发难的画面。 梁念薇自杀,她丈夫抱着她从她面前走过去的画面。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而来,冲击着盛又夏早就脆弱不堪的心脏,很疼,犹如针钻刀刺,锥心刺骨。 很快,盛又夏来到了梁念薇的VIP病房前。 门是关着的,她没有敲门,将手轻轻地旋开门把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原本不是很清晰的说话声,迎面而来。 “时律,我的眼睛能恢复如初吗?今天是下雪天还是出太阳了呀?” 梁念薇的声音,听着很欢快。 盛又夏却仿佛被人捶进了湖底,无数只手抓着她的手脚,湖面结起了冰,她再也没法浮出去了。 傅时律,你果然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