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脸色凝重了些。 盛又夏以为搂着她的是唐茴,所以一动没动。 他往旁边走了步,看着像是要从游轮上下去。 “砰——” 对面的江上,第一个花炮炸裂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对于看不见光的梁念薇来说,巨大的恐惧就犹如灭顶的江水席卷而至,她双手捂住了耳朵,蹲下身去。 “傅医生。” 傅时律停住脚步,转身回到她面前,“不要怕,只是烟花开始了而已。” 他蹲下身,拉着梁念薇起身,将她带到了栏杆旁边。“你站在这里,你离那些烟花很近。” 盛又夏看到绚烂多彩的光冲破夜空,看到花火落下时,被照亮的棱角分明的傅时律,还有双手合十正在许愿的梁念薇。 “傅医生,谢谢你圆了我这个心愿,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星火在盛又夏的潭底晃荡,一明一暗之间,犹如鬼火。 她眼前所有的人影都模糊了,她将手伸出去,碰不到傅时律的人,也触不到细碎的光。 “唐茴。” 她的嗓音变得紧绷起来,“走,我们回家,不要在这了。” 盛又夏转身,甚至都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唐茴。 她手臂紧紧地搂向身边人的腰,“我眼睛不舒服。” 唐茴站在另一边,刚想说她搂错人了,她的腰有那么粗吗? 但她扭头望向游轮时,看到了傅时律投来的目光,跟刀子似的。 季星堂在甲板上挥着双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嫂子,上来玩啊。” 唐茴冲他比了个中指,她特挑衅地又朝着傅时律笑了笑,他以为她老婆没人要吗? 笑话! 当年追盛又夏的人,从江东排到了江西好吧? 季星堂看到盛又夏和一个男人互搂着,他刷地变了脸,觉得自家哥们头上被戴了一顶亮油油的绿帽子。 “盛又夏,你干嘛呢?你不守妇道啊!” 梁念薇专注的小脸侧过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疑惑,“盛又夏是谁啊?” 傅时律脸色阴浸浸的,脑子里全是盛又夏搂着别人的模样。 她走得很急,却不料膝盖撞在了垃圾桶上。 盛又夏痛得停下来,唐茴追在后面,冲旁边的男人吼,“愣着干嘛,抱她走啊。” 盛又夏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来,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她搂着的原来不是唐茴。 “你是谁?” 男人的话语声落在她头顶处,“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 “你先放我下来。” 他手臂夹紧了些,“游轮上那位,是你男朋友?别动,他正朝这边看呢。” 唐茴追到了两人的身边,要挤出去很费劲,她干脆跑到前面去开路。 季星堂被人竖了中指,呕得要死,准备去找傅时律。 边上的兄弟一把拉住他,“干嘛去?” “让傅时律把盛又夏休了。” 那人啧了两声,“有必要吗?你看傅时律对她上过心吗?再说……梁念薇八成不知道这些事,她这么单纯,会有心理负担的。” “也是。” 可别把小白兔给吓坏了。 男人一路将盛又夏抱到了外面的公园里,她挣扎着想要下来。 “就放这吧。”唐茴指了下一旁的长椅。 他抱了一路,居然没有大喘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