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可怜六弟竟没看出来,以为兄长真的给他做主儿子的婚事,便连忙说道:“兄长,说起来还真有一家的,只不过门第不高,那姑娘长得也一般般,性子挺凶悍,说来也奇怪,那小子却吃她这样的脾性,被她弄得收了心,房中妾侍全部都赶走了,连外室那边也都不去了。” “是么?”魏国公温和地笑了笑,“若能收了你儿子的心,门第低一些也不打紧的。” 魏六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兄长真的同意么?” “本来也不同意。”魏国公叹叹气,“但是我们魏国公府最近内忧外患,防着你那臭小子闹出点祸事来,再加上卢家退亲,他名声也败了,还有哪家看得上他?只能将就了。” 魏六爷对兄长说不出的感激,这个儿子一直是最让他烦心的,房中的事乱七八糟,也置办了外室,还没成亲便有了庶长子和女儿,哪家能瞧得上他? 那臭小子也不同意卢家的亲事,只是与卢家联姻很有必要,也是兄长下令的,所以他也一直拖着卢家不愿意退亲。 如今有兄长这句话,那就再无担忧。 菜肴备下,国公府有好几张特制的大圆桌子,是用来时节聚餐的,魏国公认为,一家兄弟们是要坐在一起,围成一桌,才会团结,有凝心力。 魏四爷姗姗来迟,他身穿锦服,束金玉冠,脸色很差,苍白中透着灰暗,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昨晚一宿,他就没办法合眼。 媳妇孩子们都在哭,哭得他心烦意乱,也跟着哭了一场。 人都是要死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唯有他,像那死牢里的死刑犯,倒数着那一刻的到来。 每一刻就显得无比煎熬。 这一顿酒宴,更是一场折磨,他真的不想出来面对,心里头充满了委屈,充满了悔恨。 他现在也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何会伸手去抢那纸团,如果没抢的话,这一顿酒他就是替三哥难过的。 他也怨恨兄长他们,为何不再给他一个机会再抓一次?如果两次都是他,那么他心服口服。 该死的人是三哥,是他犯错了,弄了大批的忍者去行刺,如果按照兄长的吩咐,只派出几人暗杀,那么即便功败垂成,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三哥就是存了私心,怕贵妃不死,贤妃无法上位,才会不顾后果下了命令,如果暗杀不成就大批攻入。 本来那纸团是三哥拿的,自己为什么要犯贱去抢?上天就是要他死,如今却害得自己当了替罪羊。 他好不甘心。 魏三爷看到四弟投过来的怨恨眼光,心里悲凉惨淡,不必怨恨,我与你共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