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侯府所有人如今正处于慌乱无措的时候,老家主死了,她们的夫婿是否会被追究查问也不知道,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就会格外留意朝中要员的事,尤其说到了宁王妃与丞相,她们便都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就连二夫人杨盈,也就是杨博钦的次女,也追着问丞相这边的事。 魏荀媛被缠得没办法,只能再说深些,“就是因为最近丞相忙于政务,陛下也总是召他与一些心腹大臣议事,宁王妃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这才一直叫我去的。” 大家都纷纷说,丞相看来不是摆设,连陛下都如此倚重,定是掌着要务的。 魏荀媛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如今不掌要务,来日也是要掌的,陛下因着我姑母的事,与我父亲生分了,许多事都要倚重丞相,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倚重丞相能倚重谁呢?总不能倚重萧王府。” 大家纷纷称是,毕竟朝中的局势她们也看不清楚,有限的消息,决定了她们只能看表面。 杨盈深思了一下之后,也点点头,“确实如此的。” 一说完话,杨盈便回了娘家去,把魏荀媛的话告知了嫡母。 嫡母听了之后,便道:“你父亲晚些回来,我再告知他,你多打听点儿,你那妯娌是魏国公府的人,且与蜀王府来往频繁,有些消息咱们知道得早一些和知道得晚一些,都大不一样的。” “是,母亲!”杨盈应道,见下人进来奉了汤药,便习惯接过,“母亲又犯头疼了?这几日睡得如何啊?” “早几日疼得要紧,昨儿起便好了些,”杨夫人叹叹气,一脸的愁容,“母亲这身子不中用了,你们兄妹一定要团结,多孝顺你爹和你姨娘。” “母亲不可说这些晦气话,您还年轻,养着就好了。”杨盈伺候着她喝了药,蹲在身前忧心忡忡地道:“母亲,我听闻说萧王妃的医术高明,不如……” 杨夫人没等她说完,面容一紧,厉声呵斥,“不可胡说,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进萧王府的门,我要是进了萧王府,你爹往后在陛下和国公爷面前,还能当个人吗?” 杨盈抚摸着母亲干瘦的手,哽咽道:“母亲息怒,女儿只是心疼母亲,您最近又瘦了一圈,女儿瞧着难受。” 杨夫人知道女儿孝顺,她眼眶微红,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傻孩子,母亲不打紧的,朝堂上厮杀的残酷,不是咱们内院妇人能想象的,你爹如今举步维艰,与兵部闹着,也要看陛下和魏国公的脸色,你说不跟兵部闹吧,魏国公那边交代不过去,闹吧,耽误兵务,你爹……唉,他一直后悔,走错了一步,可错了就是错了,现在回不了头啊,他一回头,首先便害了你兄长。” 杨盈听得胆战心惊,却想起了康乐侯府的事,便道:“母亲,康乐侯府那边,大公子承爵之后,便没有依附着国公府,为这事,我婆母和几位叔伯十分不满,跟他闹过好几次,但他偏要一意孤行,谁劝都不管用,三叔为此还拽着他到祖先灵位之前,亲自动手打了他几巴掌,打得他脸颊都肿了呢,如今我婆母也没搭理大嫂的,连请安都不让她去。” 杨夫人叹气,“说实话,你大伯哥有这样的勇气,挺叫人佩服的,但是,他年少气盛不知道害怕啊,稍有不慎,牵涉的就是整族命运,我看你夫婿……你夫婿是个什么态度啊?” 杨盈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他私下说大伯哥做得对,但是,架不住婆母施加的压力啊,加上小叔十分反对,您也知道,我那婆母对小叔宠得不行,小叔说要继续跟着国公爷,我婆母便支持他。” 杨夫人呸了一声,“你那小叔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只有你婆母拿他当眼珠子宠。” 杨夫人瞧不上那三公子,没本事还非得逞能,嘴皮子磨得比谁都勤快,但一件正儿八经的事都没干过,总还跟他二哥拿银子,里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