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问道:“王妃,明日是否也宴请了如意夫人?” 锦书点头,眼底不尽欣赏,“没错。” 邓夫人冲王妃笑了笑,才慢慢地端起茶,心头盘算着。 两口茶喝完,邓夫人便已经心里有数了,道:“汉王妃是妾身的远房表姐,如意夫人是何等本事的人,妾身很清楚,只能说,我家夫君没有这福分,也没有这能力驾驭得了,小报的一句话说得好,多谢她瞧不上之恩。” 锦书诧异,她竟不知道汉王妃与邓夫人沾亲带故。 皇后的这个安排,原来还有这层深意啊。 但她好奇,“如意夫人不曾见过你?或者说不知你的身份?” “见过一次,在表姐的生辰宴上,她当时闹事了,往日表姐是不许她出来见人的。” “闹事?在汉王妃的生辰宴上闹?” 这么猛的吗? 邓夫人语气充满了不屑,“严格说也不算闹事,因为她的长子云倾岚与王妃同日生,所以那日便一起庆祝了,可她死活不愿意让云倾岚出去过生辰,说云倾岚发了高热要请汉王过去看看,表姐便派府医去,结果她便哭哭啼啼,说王爷不重视长子。” “当着许多宾客的面?” 邓夫人点头,“当时许多宾客在场的,她就这么哭了。” 她顿了顿,“不过,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之后也没见过她,听说慧妃娘娘下了严令,不许她出来会客,慧妃娘娘是汉王的母妃。” 锦书倒是对汉王妃有些好奇了,“汉王妃为人如何啊?” “表姐嘴巴毒,心肠不坏,否则如意夫人也活不到如今。” “你们表姐妹往来亲密?” 邓夫人苦笑,“我夫君官场多年,虽说得上一帆风顺,但也是一步步熬上去的,官位低的时候两家并未有太多往来,那年的生辰宴,也仗着表妹的身份才获邀前往的。” 笑笑,又再道:“这两年来往是多了些,表姐时常会派人邀我到别庄赏花。” 一句话,道尽人情冷暖。 官位低,人微言轻,无什么利用价值。 身居要职,一切就不同了。 但这也是人生常态。 锦书得出,这位汉王妃嘴巴毒,势利,但心肠不算恶毒,有点底线。 皇后最喜欢用这样的人。 嘴巴不饶人,代表要强,势利代表有欲望,有底线做出的事再恶毒也有限度。 这样的人,好拿捏。 所以皇后要套的人,除了邓夫人,还有汉王妃。 套娃呢。 其实锦书知道皇后做这么多事,也是为了让少渊省心,也为她打下一片人脉关系。 这个时代女人地位是低下,但是贵族圈里的主母都不是简单的人,一个个极富手段。 至少,会把一些东西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们所知道的事情,也不一定少。 毕竟,夫妻之间,免不了会说些官场人际往来的事。 而命妇夫人们坐在一起,偶尔也总会提那么几句,其实就是打探消息,也算是交换消息。 唉,应酬与周旋不是她在行的,学啊,没什么是学不来的,只要用心。 邓夫人抬头,笑容便有些假了,“萧王殿下这么晚了,还不曾回来?” 有些话能直说,但有些话女人们不能直说,那就是与男人与公事有关的。” 锦书也笑,笑得有些假,“回了,他说明日要与邓大人多喝几杯。” 邓夫人的笑容一下子就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