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翁宝与杜公公僵笑着,也不敢胡乱应,只一味躬身请他进去。 落锦书转头微笑,云少渊真是一位阴阳大师,还阴阳怪气得十分真诚。 进了殿中,落锦书抽回自己的手,戏都演完了,再牵下去显得太刻意。 云少渊有些失望,他是打算牵着进去给父皇看的,那么许多话就不必说,父皇自然就会明白的。 寝殿里,门窗关闭,太医说不能太上皇不能见风,所以这厚厚的帐幔是下了一层又一层。 太上皇身边的老人宝公公和耿嬷嬷快步走出来,看到云少渊,他们眼底都激动得泛起了泪光。 耿嬷嬷拭着眼泪哽咽道:“殿下,您可来了,太上皇日夜念着您。” 不等云少渊说话,便听得帐幔里头传出倔强老头的声音,斥道:“瞎说,孤几时日夜思念了?” 但随即见一根竹竿从里头伸出,把帐幔一层层地挑开,太上皇半坐着,后背靠着软垫,眼眸一下就锁紧了自己的小儿子,多俊美灵秀的好儿郎,瞧不见了。 他旁边那个女子瞧着甚是眼熟,好生不要脸啊,竟靠得这样近,手臂都挨着他了。 太上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落锦书感受到了他的敌意,心头诧异,这老爷子好善变啊,救了他才几天?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云少渊已经缓步走了过去,在床边跪了下来,“儿臣参见父皇!” 太上皇看着他过来的时候,担心得紧,怕他撞到床边来,但见他稳稳地跪在了床边,这才松了一口气,俯身拍拍床板,“起来!” 云少渊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那床上的手腕瘦得剩下皮骨了,心头一阵难受,但那难受劲只是在眼底,仿佛烟火似的稍纵即逝。 太上皇抬头深深地望着他,也是他如今瞧不见了,才用这样的怜悯心疼的眼神看他,往日父子虽亲厚,却始终君臣父子,且都是大男人,眼神不可能有情感交流的。 落锦书觉得自己应该也要上前见礼的,缓步过去便要福身拜下,太上皇却冷斥一声,“出去!” 落锦书愕然得很,过分了吧? 云少渊也愕然,不是说父皇和她已经见过了吗?怎么父皇是这个态度? 没等他说话,落锦书扭身便出去了,出去之前,还冷冷地瞥了太上皇一眼,眼神充满了愠怒和不解。 但这一记眼神,太上皇没看见,也怪不得他认不出落锦书,当晚的落锦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披头散发,满脸脏兮兮的血污,衣裳也是破烂像锯子似的,救得他醒来之后出去揍了皇帝一顿,回来脸颊肿得跟猪头似的。 如今的落锦书却干净利落,眉眼清丽冷绝,寻不着半点丑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