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都看明白了,蜀王所呈现出来的才能,其实都是皇上特意为他营造的。 他本质自私傲慢又刚愎自用,实难成大事,怪不得萧王殿下一直都反对册立他为太子。 真是可笑,想他沈仞也是出身世族,投身在王府门下,是想辅助他成为太子,成为日后的帝王,但在王府多年,虽为侍卫长却如同一个下人,动辄打骂。 只是当初既已经抉择,便不轻言放弃,没想到他不放弃,最终却被逐出王府。 沈仞心灰意冷,回到了蜀王府收拾东西,便决然离开。 到了门外,刚好看到蓝寂扶着萧王走出来,马车备在门前,萧王府这扇大门,终于是再一次打开了。 蓝寂看到了他,讽刺地说了一句,“沈仞,被赶出去了?” “蓝寂!”云少渊轻斥,眉目不悦。 蓝寂闭上了嘴巴,知道爷素来不爱痛打落水狗。 云少渊在上马车之前,忽然对沈仞道:“沈大人,本王有一事相询。” 沈仞淡淡地道:“殿下不必问,我纵离开蜀王府,也不愿帮你们对付王爷。” 萧王府今日要做什么事,沈仞心里头很清楚了,若有他出面指证,蜀王很难再翻身。 但是,萧王府打的这个主意,是侮辱了他沈仞的人格,他心里头很是气恼。 云少渊道:“本王只是想问,蜀王妃可还好?” 沈仞一怔,他自回来到收拾东西离去,也不曾想过去问问表妹的情况,倒是萧王记挂了,而自己也误解了他的意图。 他神色涩然,垂下了眼眸,“不知。” “原先是否伤重?” “太医束手无策,几乎一尸两命……”沈仞慢慢地抬起头,眼底有些复杂,“殿下,我知道落锦书在萧王府,烦请替我转达一句道歉,我原本以为她是谋害表妹的凶手,才会如此对待,请她谅解。” 云少渊上了马车,锦幕垂下,声音如同这晨早的寒意,“不转达,道歉需要自己去,这才能彰显诚意。” 沈仞双肩垂下,忍住心头翻滚的血气,却到底忍不住,蹲下来吐了一口血缓了许久许久,才艰难地策马离开了王府。 马车内,蓝寂问道:“殿下,您是要探听那落锦书是否真懂得医术才会问蜀王妃的情况吧?属下已经派人查探了,不必问。” 云少渊眸子半阖,“问一句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特意派人查探吗?你啊,有时候把问题想得太复杂。” 蓝寂道:“您原先说过,凡事亲力亲为嘛,不能假手于人。” 云少渊轻笑,“没错啊,方才本王不就是亲口问的蓝寂么?并未假口于人。” 蓝寂嘟哝,“谁知道沈仞会真的说呢?这消息来得太易,怕是不可信吧?” “你啊,不了解沈仞,蜀王妃是他的表妹,他又被驱逐出府了,没必要在这上头做文章。” “谁知道沈仞是不是被假意驱逐出府的?或许是计?” “你这样说,代表你不了解云靳风。”云少渊不语了,掀开帘子听着外头呼呼的风声,远处的街道开始忙碌起来了。 云靳风自恃清高,不屑用计,自认为用他的身份便可震慑人。 零碎的声音里,有一道声音格外的洪亮,“南陵小报,南陵小报,蜀王妃被谋害一事有内幕,疑凶落锦书的侍女于蜀王府前自尽力证主子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