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家户户都很穷,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没有多的,办席的时候都是找邻居借的,完了要一一收拾好还回去。
沈子芩吸了吸鼻子,连忙说:“我,我马上去,妈歇会儿。”
新婚夜,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被人看到,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沈大山皱眉:“今天你结婚,大晚上的出去收拾像什么样?你把屋子收拾好,在这将就……”
他本想说在这将就一晚上的,可想到若是晚点秦征回来呢,这连张床都没有怎么洞房?得早点生米煮成熟饭,才能拴住这个城里来的姑爷。
沈大山随即改了口:“一会儿你去宝军屋里睡,这几天让宝军去三爷爷家住。”
“谢谢爸,我知道了。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子芩乖乖巧巧的,两只小手绞在一起,语气轻轻柔柔,很是忐忑的样子。
看着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女儿变得这么乖巧温柔,沈大山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拉着周群仙出去:“行了,子芩又不是故意的,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总算是将这两口子给打发出去了。
沈子芩将眼睛里蓄满的眼泪一收,面无表情地坐在坍塌的床沿边上,琢磨着该怎么办。
她现在已经完全消化了原主的记忆,也大致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睡觉前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想回到末世前,而原主则因为新婚夜被男人冷落,许愿男人能够拿她当宝。
末世第八年,但凡有点姿色的年轻女子都是男人角逐和争抢的对象。她参加了薪火相传计划,到了中央基地,肯定会有一堆男人抢着讨好她。
交换身份,确实是满足了她们双方的愿望。
对于这个结果,沈子芩很满意,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虽然也很贫穷,物资匮乏,但很安全,更重要是这是个充满希望的时代,即便有黑暗,但光明终会来临。不像末世,朝不保夕,永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她唯一不舍的就是梅姨,但去了中央基地,没了她这个拖累,梅姨应该会比以前过得更好。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眼前的事。揉揉额头,整理完原主的记忆,沈子芩的面色有些古怪。
原主是红旗大队的一枝花,长相漂亮,不甘心嫁给乡下的泥腿子,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年还不能填饱肚子,因此一心想攀高枝,嫁给城里人。
可惜原主一家子都是泼皮无赖,在十里八乡名声很差,哪怕原主容貌极为出挑,条件好的正经人家也不想跟他们家做亲戚。
原主的婚事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着,直到前天傍晚,原主去河边洗衣服,不小心落水,被路过的秦征救了,原主一家的心思就活络了。
秦征五官棱角分明,长相端庄,有种大气的俊朗,更重要的是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军装,手腕上还戴了一块梅花牌的表。
一瞧家里条件就不错,一打听那是相当的不错。
秦征是京市人,在安市当兵,现在已经是营级干部。这次路过红旗大队是因为办完了公事,顺道过来探望老战友的。
他战友就在红旗大队所属的前进公社武装部做干事,距沈家有十来里。
当时天已经黑了,又下起了暴雨,心怀鬼胎的沈家人极力挽留,打着报恩的旗号邀请秦征在家里留宿一晚,还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他。
夜雨天不好赶路,秦征答应下来,以为老乡热情感恩,哪晓得老乡不怀好意,在酒菜里掺了安眠的药。将他药倒之后,原主再爬床,第二天大清早来个捉奸在床的戏码,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救人反被设计诬陷,秦征自然不愿娶原主,但沈家人也不是吃素的,扬言他要是不答应,沈家就闹到公安局说他耍流氓,还要去他部队里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时代对流氓犯的处罚极为重,轻则坐牢,重则吃花生米。
秦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