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真呼吸一滞，看着皱巴巴的照片上的面容，冷不丁地想不起第一场考试结束后，被警察带走的男生。

他们的目光，他们的仇恨，此时此刻重叠了。

恍然明白，为什么陆铮的脸色会变得那么难看，为什么会问她“是不是活该”。

她的回答，显然没能让陆铮满意。

沈烟猛然揪住乔真的衣领，“你是不是很奇怪，陆铮的过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对吧？”

乔真正色道：“不用卖关子。”

沈烟尖声笑了笑，“陆铮从小没人管他，自然不会像其他陆家孩子一样进入一流名校读书，佣人不敢得罪人，于是把他送进江城最烂的学校，打算等初中念完再送去学一门手艺，自己讨生活。”

“后来，陆铮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学，但是生活费学费难住了他，便找了一份送货的兼职。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送货到国际学校，被自己的堂弟堂妹们认出来了，围住他嘲笑辱骂。”

“陆铮在他们眼中是个一文不值的臭乞丐，踹翻他，殴打他，让他滚出学校，说他不配来这里。打骂声引来其他人围观，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嘲笑陆铮，没有一个人帮助他，如同地狱。”

“而你……”

沈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乔真。

“你也在现场。”

“我……”乔真开口想要争辩，可是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她隐约记得，有一天放学是遇到了同学们在欺负校外来的人。

富二代中不乏仗势欺人的，以前她碰到过这类事，直接通知老师和保安，一起阻止他们，可是……

乔真摁着额角，记忆在看到人群的那一刻变得模糊。

难道她根本没有阻止吗？

乔真的脸色瞬间苍白。

沈烟满意的笑容越来越压抑不住了，幽幽道：“是不是想起来了，那时候你欺负的人就是陆铮啊！”

“不可能！”乔真尖叫。

沈烟抓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陆铮记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后来，他求到我爷爷面前，我爷爷施以援手，帮助他夺得陆家的一切，让所有陆家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然后呢，就是你们这些蝼蚁……”

尖利的指甲快要扎破衣服，沈烟的笑声越发狰狞猖狂。

“你这个冰清玉洁的乔家大小姐啊，被陆铮玩弄，沦落成可耻肮脏的小三，是不是受尽了道德伦理的折磨？他抬抬手指，轻而易举的帮你几次，你是不是就把心交给他了？”

“在你把真心交给他的时候，他会狠狠地抛弃你，践踏你，毁了你的一切！伤人伤心，最最恶毒。”

“乔真，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