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稍微有所起伏就是刚陈思宇说话的时候，祝余无意皱了下眉头。

周霁衡心想这人真讨厌啊，总惹昭昭生气。

耳边的讨论声逐渐变成了键盘敲打声，周霁衡盯着祝余的侧脸恍了神，不由得想起他俩见的。

他那时候刚参加完联考，从他过完生日后就没和祝余联系过。

从东大到他学校就12公里，开车只需要半个小时，上车之前他给祝余发了短信，让她在门口等他。

这半个多小时里他脑海里想祝余见到他的各种表现，或欣喜，或委屈，唯独没想过祝余要和他分手。

东大门口的小吃街，因为天气的原因路上没怎么有行人。

祝余站在闪烁的路灯下，眼神清明，慢慢道出“我要去香港留学。”

周霁衡听了点点头，没什么，他的昭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从不会阻拦。

祝余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们要分手。”

周霁衡被这消息打击的方寸有点乱，“我觉得你留学和我们谈恋爱不冲突。”这可是他从小就相中的姑娘，他怎么舍得放手呢。

“周霁衡，这话我只说一遍。”祝余严肃起来。

后面的内容周霁衡已经记不太清了，他的四肢僵硬，或是因为天冷，或是因为心寒，耳边都是祝余列举的一条又一条的声音。

他不明白，怎么有人谈恋爱会这么理性，就连他哥那种没情丝钢铁直男碰见南江都不会像写论文一样举出一个个原因。

“你爱过我吗。”周霁衡突然打断祝余。

祝余一顿，而后摇头，又点头，语气残忍冰冷，“没有。”

“那行，分手吧。”少爷脾气上来，倔强又委屈。

祝余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大概是没想到周霁衡会这么痛快，反应有些迟钝。

随即点点头“那行，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把。”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三秒过后，周霁衡快步追上祝余，一把将人拽入怀里，死死按在胸前。

祝余觉得那一刻周霁衡大概想把她掐死，开始手脚并用，拼尽全力地反抗。

周霁衡声音嘶哑颤抖，“我错了，你别跟我分手……”

“周霁衡”祝余闷在她怀里打断他的话，“你贱不贱呐。”

周霁衡已经忘记自己当时听到这句话的心情了，

那天他放下自尊，放下与生俱来的骄傲与矜贵，换来的是——“你贱不贱呐。”

他放开了祝余，目送着她离开。

直至看不见祝余身影，他低眼自嘲，喃喃自语，轻呼一句，“我贱。”

东北的冬天总是喜欢漫天飘雪的，那天也不例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晚上，却是周霁衡度过的最寒冷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