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身侧长身玉立的之淮。
之淮当然也看到了柴姐的简介,此时见念汐回头看自己,眼神里三分揶揄三分如狼似虎,赶紧伸手抱住自己,想什么呢,住脑!
念汐被之淮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殿下,你没事吧,那小人嚣张至极,殿下宽宏大量以大局为重,此等眼界此等胸怀,不是那粗鄙小人能比得上的!”高德不明就里,觉得念汐吃了亏怕是怒极反笑。
狄屠一脸真诚地说了句:“高德说得对!”
念汐听完又是一笑。
“小事小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安抚性地踮起脚拍了拍两位下属的肩膀,“上车上车,等进城了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念汐拿着刚刚捡来的金元宝在手里愉快地掂了掂,心想着,在镜湖的时候,比这还过分的霸凌她都忍了,就这,小场面。
关键,这冤大头有钱是真给啊!
马车里,之淮默默从包袱里翻出一个黑色的面具来,悄无声息地带上了,他斜眼觑了一眼念汐没心没肺的笑意,眼神一转,把柴盈这笔账在心里记了下来。
有他在,没有人能这么欺负念汐。
梅鸿雪瞧见两人表情,低头微微一笑。
狄屠和高德坐在外头赶马车,马车进了城门,走上了繁华的邀月大街。
“殿下,是否要去仙客来,还是去千里香,还是……”高德一口气报了一大串的名字,应该都是酒楼的字号。
念汐哪里晓得哪家的菜最好吃,但是为了不露馅,便随口回了句:“找一家离梅香园最近的便可,吃完好送梅姑娘早些休息。”
她一直记得之淮的叮嘱,对于梅鸿雪,要有招为己用的心,但是不能直接说,更不能逼迫更甚,只能先不断予之,放任自由,慢慢消融其戒备之心。
而且,之淮还摸着下巴告诉了念汐他心里的一个大胆猜测。
他说,乾阳那样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环境,平民女子要读书识字是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而且,乾阳那样的土壤是长不出,女子参加科举,男女同堂争辉这样先进思想的。
所以他大胆猜测,梅鸿雪或许并不是乾阳人,而是来自月坤。
乾阳与月坤不通商,来往盘查极其严格,她怎么会流落到乾阳的?
而且她能爽快地答应来月坤,而不是选择其他两城,也隐隐呼应了上述的猜测。
所以,之淮得出结论,念汐九公主的身份对梅鸿雪而言,或许有大用处。
但是念汐不能自己透露自己的身份,要梅鸿雪从旁的地方得知,才算得上自然,不着痕迹。
念汐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所以呢,饭桌上,念汐给之淮、梅鸿雪各夹了一只鸡腿,给高德狄屠各夹了一只肥鸡翅,完美地演绎了之淮叮嘱过的,关怀下属的形象。
当然,念汐也不完全是演的,他们一路奔波劳碌,确实辛苦。
尤其是之淮,帮了她不少的忙,她想把整个肘子都端给之淮,但是这样也太厚此薄彼了,她忍住了这个冲动,低头默默扒饭。
然后,在高德瞪得像铜铃的眼神里,之淮优雅地剥了一只虾,自然地放进了念汐的碗里。
念汐道了声谢,夹起那只虾放进嘴里。
之淮又剥了一只,放进念汐碗里,温温柔柔地回了一句,不谢。
高德在一边看得那叫一个着急啊。
这么好的讨好公主的机会他怎么想不到呢。完了完了,自己的仕途就败在这一只虾上面了。
他皱着眉头,他要是给公主剥虾,公主嫌弃他手脏怎么办?
他急得手在大腿上蹭了蹭,又蹭了蹭,心里纠结了上百遍,最后还是决定——
算了。
这时候自己再剥虾,就算是有样学样,更落了下风,万一公主嫌他手脏,那他岂不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