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觉得,可有成功的可能?” 周钧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说了一个字:“难。” 孔攸:“不错,经教上宗与长安经教相隔太远,教令难以传达,此为一;长安经教于武周朝险些被废,幸得钱财疏通,才得以留存,故而不尊平民,只图权贵,此为二。” “故而,伊斯这一番努力,到了最后,必不能如愿。” 周钧听着孔攸话中有话,便直接开口说道:“伯泓倘若想说什么,直接说了便是。” 孔攸:“可借此人之手,立信起宗。” 周钧一愣:“伯泓说详细一些。” 孔攸:“二郎可知将来之事,何不从中挑选一些,以天书之式,借伊斯之手,传于民间。” 周钧听了此言,眉头紧锁,在原地踱步后说道:“此举干系事大,弄得不好,反会引火烧身。” 孔攸点头道:“确实,伊斯并未归心,倘若此时向其坦言,即便二郎对其有救命之恩,也有被告发的风险。故而,吾等不可出面,只能暗成天书,投于此人门前,令其自发行事。” 周钧心中有疑惑,便问道:“倘若某写下将来之事,投于伊斯门前,你怎知他会告于民众?毕竟,擅传天机,对于朝廷而言,可是逾制的大罪,一旦被抓,只有死路一条。” 孔攸:“伊斯自上宗而来,入了大唐经教寺,本可随波逐流,安逸享乐。他却为了传福于民,甘愿与长老顶撞,甚至被赶出经教寺,都在所不惜。由此可见,此人心中存着大义,不计风险,以民众为本。” 周钧点点头,又问道:“倘若投天书于伊斯,他看了之后,却以经教之名宣众,这样一来,岂不是为了他人做了嫁衣?” 孔攸:“伊斯接了天书,心中必定是半信半疑,某料他必不会以经教为名。而且,天书之中,可以循文写些立言,令其不敢假名。” 周钧仔细思索,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伊斯接了天书,倘若以此为凭,寻求经教众的支持,推翻罗含,借此上位,又当如何?” 孔攸:“天书之内容,不可少,也不可多,半年之期较为合适,这样一来,伊斯见了,也只是知之甚少。而且伊斯此番巡游,遍访大唐经教分支之后,某估计他对于经教之教义,怕是会生了离心。” 伊斯会怀疑经教的教义,生出离心? 历史上,伊斯在安史之乱爆发时接手了经教,之后便一直在改革经教,他将经教原有教义与佛道二家进行了融合,独创了全新的教义,并一手建立了大秦景教,使得『景教』之名传遍大唐,被称为将经教推至黄金时代的贤人。 这样的人,会背离经教吗? 周钧面上有些不信,但还是同意按照孔攸之言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