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婵下笔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便写了出来。M.. 瞧着纸上的字,周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开口问道:“这字……你为何能模仿到这般像的?” 萧清婵轻轻一笑:“清婵从小便与笔墨为伴,书、画、典、籍,略有心得,无论何人的字迹,只要用心看了,便能模仿出七八分像,也算是偏才吧。” 周钧叹服。 如此这般,周钧口述,萧清婵执笔。 原本一篇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写完的奏告,居然只要一刻多些便完成了。 而且,周钧口述之间,倘若出了语病或误典,萧清婵还能及时更改,省了许多的功夫。 第二日,都官司视事,周钧将这篇奏告呈给韦员外的时候,心存忐忑。 不料韦员外瞧了,却喜上眉梢的夸道:“周主事最近倒是在文章上下了功夫,这字,还有这文才,进步不小,难能可贵!” 周钧闻言,只是苦笑,但也松了口气。 又过了些日子,眼见到了朔方功臣和九姓使节北行的时候,周钧先是提前写信给孔攸,让其赶马车,将炒茶装箱,赶至灞桥村。 接着,又拜访了李光弼和突利施,说是为其饯行。 本来献俘车队回程的路线,应当是先出春明门,再向北去东渭桥,接着入高陵。 因为周钧的缘故,李光弼和回纥使节出了春明门之后,就先顺着西北官道,去了灞桥村。 周钧早早等在村中,见到李光弼和突利施之后,便将他们一行人带到村中,一处偏僻的临河棚台。 李光弼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朔方军中的一位簿记,而突利施那里,却只带了大儿子赫达日,和另一位心腹。 待得众人入座,李光弼先是朝周钧拱手称谢。 突利施性子更直一些,看见棚子角落里放的茶具,便直接开口问道:“周二郎,可是带来了『云雾荼』。” 突利施好荼,周钧曾经对他提过一次这事儿,前者倒是一直记着。 但李光弼没听说过,便朝周钧问道:“何为『云雾荼』?” 周钧大致解释了一些。 李光弼一边听一边点头,再回想当初周钧说是要协助朔方军解决军饷问题,心中也有些明白了。 周钧先是让孔攸将茶具全部拿过来,只见里面林林种种,除了个别几样,其它物品李光弼和突利施倒是第一次见。 周钧先是将砂泥茶锅,放在火台上,加清泉水又点火,取一羽扇,徐徐送风。 接着,周钧又取出一银盏,盏上刻了二字——『云茶』,又将其交给了身旁的孔攸。 李光弼看的仔细,见『荼』字减了一笔,变为了『茶』,便笑着说道:“周二郎这茶,化繁为简,去篱留臻,怕是不同凡响。” 不多时,孔攸回来,只见银盏中盛放着少许茶叶,粗略算算,恐怕还不到三钱。 突利施一见,皱着眉头朝周钧说道:“这么些,怕是少了,煮出来味道不显。” 周钧笑了笑,又取了一个茶乘,将茶叶先是倒入,又以滚水冲入,一边冲泡,一边又用木夹使其转动,令其受热均匀。 突利施刚想开口询问,怎么不见佐料和香叶等物,突然一股浓郁的茶香,从茶乘中冲透而出,片刻间弥漫在整个棚台之中。 突利施睁大眼睛,面露惊色,看了眼那宛如琥珀一般的茶水,喃喃说了二字:“好香。” 李光弼平日里并不好茶,但此时闻了那茶香,也不由咽了口唾沫。 周钧用瓯盖轻轻刮去茶乘上面漂浮的泡沫,又将其中的茶水,倒入瓯杯。 就在突利施以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