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应了。 程主事又倒了一杯,遥敬向周钧,开口说道:“北里女子,命苦行艰,还望二郎多多相携。” 周钧不敢托大,拿着酒杯从席上站了起来,先是躬身行了一礼,接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佘红芝先是看了一眼程主事,又朝周钧笑着说道:“周二郎此番立了大功,听说还得了天子的赏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不知他日位居高位,是否还会记得我们这些命如浮萍的女子?” 周钧还未开口,程主事对佘红芝说道:“几位都知之中,论心思聪慧,你无人可及;但论识人知性,你不到火候。” “红芝,且记住程某一言,小心他日,聪明反被聪明误。” 佘红芝闻言,脸色一沉,之后皱起眉头,再不发一言。 而席上的胡女西云娜,见气氛僵住,眼珠转了转,接着舍了酒杯,拿起酒壶,敦敦敦喝了几大口,笑着说道:“程老远行,我不会写字画画,也不会吟诗作对,只会跳一些胡旋。这样好了,我献一舞,权当是饯别礼了!” 说完,西云娜走到场中,舒展双臂,翩翩起舞。 周钧向她瞧去,只见这胡女行舞之间,衣带飘扬,面如俯瞰众生万象;舞姿妖娆,却是笑对人生百态。 虽无乐声相伴,却如坠仙境,竟隐隐有敦煌飞天之态。 一旁的柳小仙,见周钧看舞看的仔细,不由心生嫉妒,朝着场中的西云娜,暗暗啐了一口:“呸,祆教的妖邪!” 一曲舞毕,周钧情不自禁,道了一声好。 酒宴气氛也因此渐佳,再无滞缔。 宴席结束,几位都知纷纷离去。 只留下解琴和周钧,陪着程主事说着话。 后者对周钧说道:“二郎,程某将离长安,有一事相托。” 周钧拱手道:“主事请说,但凡力所能及,某绝不推辞。” 程主事看向解琴,说道:“解琴敏而好学,又秀外慧中,这些年来,多亏了她从中相携,这北里诸事才得厘清。某一直视她为己出,只求二郎将来为她找个好归宿。” 周钧听了程主事所请,看向解琴,见后者也是一脸惊色。 细细思虑一番,周钧向程主事拱手说道:“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