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园深处的小亭看去,周钧瞧见了周则与虞珺娘。 二人站在一起,也不知在说着什么,气氛融洽,周钧倒也不急着走上前去,只是静静等在一旁。 没过多久,周钧察觉身后有人走近。 来者伸出手掌,一记重击,朝着周钧背部直奔而来。 周钧脚下一个挪移,右肘先是一挡,接着顺势抓住来袭者的手腕,向前一拽。 来者一个趔趄,不禁被吓得尖叫起来。 周钧定睛看去,此人却是尹玉。 松开了尹玉,周钧摇头说道:“与人打招呼,寻常做法便是,这般乱来,是要出事的。” 花容失色的尹玉,看着白皙的手腕上多了几条淡淡青痕,抬起头恼火的盯着周钧,口中恨恨道:“去了一趟漠北,不单人晒黑了,就连举止,也变得如此粗鲁了?” 知晓对方性子的周钧,无奈摇摇头,只是解释道:“随军行伍,战事凶险,就连入夜睡下,身边都要放着兵刃,自然会警醒一些。” 尹玉想起周钧北行,先是中了敌人埋伏,后来又出使回纥,真的可谓入绝地而求生,不由心中一软,开口问道:“可有受伤吗?” 瞧见尹玉关切的表情,又听了这问,习惯对方厉声呼喝的周钧,颇有些不大适应,刚想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了周则的声音。 “衡才。” 周钧转过头去,先是看了看周则,又看了看虞珺娘。 接着,周钧对虞珺娘开口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则一愣,连忙急道:“何事不能与我知?” 虞珺娘对周则说道:“且候在这里。” 后者喏喏,不再发问。 周钧和虞珺娘走到一旁,前者开口,却见到尹玉也凑了过来。 周钧心想,来便来了吧,一起听听倒也无妨。 于是,周钧先是朝虞珺娘问道:“敢问娘子,可曾知晓某的兄长被轰出家门一事?” 虞珺娘点点头,动容说道:“妾身听说了,本来还不信,后来只感周郎情深,无以为报。” 周钧又问:“兄长一往情深,娘子又是如何想的?” 虞珺娘咬着嘴唇,最终低声说道:“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周钧点头说道:“既然彼此皆有意,那便好办了。” 尹玉闻言,愕然道:“好办?我可是听说,你家大人,连棍棒都用上了啊。” 周钧苦笑道:“我已劝兄长,备试来年春闱。倘若省试及第,某有一法,可助二位终成眷侣。” 虞珺娘怀疑道:“他中了举,大人都不曾松口;倘若省试及第,更不可能同意了。” 尹玉也满腹疑问:“春闱过试,如鱼跃龙门,困难艰苦,常人难以度之,何尝如你口中这般轻松?” 周钧:“某心中有数,只不过督促兄长用功,却是需得娘子相携。” 虞珺娘半信半疑,但也应了周钧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