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杨玉环见她委屈,便岔开话题,对李隆基说道:“三郎,我们正说着这西厢记,只道是难得一见的好戏本。” 李隆基笑着坐到杨玉环的身边,说道:“闵翰林适才与朕言道,这西厢记乃是日新之谓盛德,创意造言,皆不相师。” 尹玉听见这话,脸上又多了几分喜色。 杨玉环说道:“妾身还听闻,这西厢记的戏样和故事,皆出自一位阚录之口,再由六位主笔共同撰文?” 李隆基点头道:“朕没记错的话,那阚录名为周钧,字衡才。” 杨玉环:“此人可是戏学大家?” 李隆基:“非也,乃一奴牙郎。” 杨玉环睁大了眼睛:“三郎莫不是在说笑?” 李隆基摇摇头:“此人祖上就是奴牙世家,兴许是做奴牙营生的时候,从何处听过这戏本罢了。” 杨玉环闻言点了点头,这猜测比较符合常理。 而一旁的尹玉此时反驳道:“我觉得不是。” 李隆基看向尹玉,笑着问道:“有高见?” 尹玉:“我见过那人,他身负才学,不似奴牙郎。” 李隆基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到内侍高力士面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高力士来到李隆基的面前,先是向后者还有杨玉环、尹玉见了礼,接着面露犹豫,似有隐情。 李隆基看了眼高力士,开口道:“有话便说。” 高力士俯下身,小声说道:“朔方来信,两封。” 李隆基身形一顿,又问道:“谁?” 高力士:“监军使范吉年,节度使王忠嗣。” 李隆基面色平静,手指却敲打起案台,口中说道:“取来。” 高力士:“是。” 片刻之后,李隆基取过两封信,均衡一番之后,先是拆开了王忠嗣的来信。 一番通读之后,李隆基脸上的表情,数番变化,瞧的杨玉环和尹玉暗暗心惊。 杨玉环凑近说道:“三郎,倘若是军务,不如……?” 李隆基放下王忠嗣的信,先是笑着对杨玉环说道:“不打紧。” 接着,他又深瞧了一眼尹玉,后者看见这一眼,心中有些莫名。 李隆基又打开范吉年的信,细细通读了一遍,最终长吁了一口气,放下了信笺。 见二女望过来,李隆基笑着对尹玉说道:“朕的万春公主,相人的眼光真是独到啊。” 尹玉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满脸写着疑问。 李隆基拍了拍案台上的两封信,开口说道:“一主帅一监军,二人的信中,都提起了一人,正是这西厢记的阚录,周钧周衡才。” 尹玉先是一怔,接着身体一晃,连忙朝李隆基问道:“阿耶,信里怎么说的?!” 李隆基见状,也没打算卖关子,只是说道:“监军使团入绥州时,拔悉密部叛唐,遣死士刺杀,欲嫁祸于突厥。” “使团遭伏,死伤惨重,几欲铸成大祸。” “幸得刑部都官司书令史周钧,临危不惧,急请将权,以车阵御敌,力挽狂澜。” 尹玉听见这些,喜上眉梢,不禁开心的说道:“如何?如何?!我早就言语了,那周衡才身负才学,只是平日里懒散惯了,真要逢了事,他可是顶有能耐的人!” 杨玉环拉住尹玉,笑着对她说道:“知晓你相人有方,且小声一些,别人可都看了过来。” 李隆基面露笑意,说道:“朕还没说完。” 杨玉环和尹玉闻言,又看向李隆基,面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