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大娘子:“哪些人?” 萧二娘子:“就是那鸿雁诗社的人啊,他们说,这西厢记的戏样和剧情,皆是出自那周衡才之口,难道是真的?” 萧大娘子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周衡才出身奴牙,又未曾进学。” “刚刚那些人不也说了,周衡才本人也曾言道,这西厢记的戏样和剧情,他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萧二娘子追问了一句:“这样说来,那一日的咏菊诗,也是周衡才从别处听来的?” 萧大娘子显露困惑,却是沉默了下来。 西厢记一折折的演将过去,到了剧终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 只见红烛彩灯,又闻喜乐煌煌。 台上的崔莺莺一身花钗青质连裳,与那张生在堂上拜了天地,娇羞说道:“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听着这一句话,台下有那诸多情深未偿的观众,纷纷都是痴了,不自觉泪水却流了下来。 画月坐在周钧的身边,慢慢重复了一遍:“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说的真是好。” 周钧挠了挠头。 从古至今,但凡女子,皆深感此佳句,倒是谁也不能免俗。 在一片乐声之中,众戏角登台谢幕,戏台的帷布缓缓拉上,西厢记终于是结束了。 在台下的观众们,瞧见戏幕合上,只是驻足原地,无人愿意离去。 也不知何人,领头拊掌大声叫了一声好。 片刻好,拊掌声,叫好声,呐喊声,不绝于耳,响彻天际,经久未衰。 原本已经下了台的戏角们,瞧见此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台下策应的解琴,咬咬牙,令仆役又拉开帷布,让众戏角再一次登台谢幕。 如此反复三次,人们才最终慢慢散去。 周钧看了眼身边,山阶上的观众,大多都已经散去,而画月坐在那里,眼神迷离,似乎仍然在想着那出戏。 周钧:“走吧,再晚了,就会耽搁了出城。” 画月叹了口气,幽幽的站起身来,叹气说道:“如果能再看一遍就好了。” 周钧无奈的笑了笑。 二人相携朝寺门走去,刚走出内街的时候,却看见一位腰挎障刀的汉子,站在了道中央。 见周钧走近,那汉子拱手说道:“可是周二郎?” 周钧闻言一愣,还未回答,却瞧见身旁的画月面色突变,如临大敌,她的手也伸向了腰后的短剑。 画月压低声音对周钧说道:“此人武功超绝。” 周钧心中一凛,再朝那汉子的身后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街口,还站着另几位一般装束的人。 心知不敌,周钧伸手止住画月的动作,朝那汉子问道:“某是。” 汉子点头道:“主家请周二郎一聚。” 周钧:“敢问贵主名讳?” 汉子:“来了便知。” 周钧看了看周边,此处乃是平康坊的南里,旁边就是进奏院和显贵户落,街上还有坊丁和武卫,只要一声喊叫,便会引起骚乱。 周钧心中盘算了一番,便朝那汉子拱手说道:“劳烦领路。” 汉子转身向寺内走去,周钧和画月跟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一处禅房的门口,那汉子敲响房门说道:“人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沧桑的男声:“进。” 汉子打开了房门,周钧先走了进去,画月想跟进去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