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周定海:“被刺身亡。” 周钧一惊:“死了?” 周定海:“龙会年纪轻轻,正待一展宏图,却在市井之中,被一把毒匕断送了霸业,也是可怜可叹。” 周钧也是跟着叹了口气,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也算是哀莫大者。 周定海拿起案台上的一本族史,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记载,对周钧说道:“钧儿且瞧瞧,咱周家祖上,也算是焉耆王龙会的后人,虽说是远支,好歹也算是沾了些边。” 周钧拿起一看,果然如此。 周定海摸着下巴,想起往昔之事,只是说道:“为父乃是稚童之时,周宅位于延州,曾祖公常席于孤关,望北默然。” “问之,不答。” “再问,噎咽。” 周钧听了,一阵喟然,敢情周家祖上还是一户有故事的人家。 周定海又从案台上拿了那一方古朴的木盒,双手捧在了手中。 周钧瞧见那木盒,顿时想起了那一晚,周定海就是从这个木盒中,取出了后者视若命根的奴牙官贴。 打开木盒的封盖,周定海从盒中取出一件造型古朴的首饰。 只见那首饰外形如锥,只是残缺不堪,材质非金非银,上面纹有残龙,外形与中原龙神有所不同,龙角靡平,身有长翼,势夹雷雨。 周定海见周钧瞧的出神,笑着说道:“某找人看过,并非金银,值不了几个铜货,却也不知祖公为何这么宝贵此物。” 将那件首饰重新收回木盒,周定海朝周钧说道:“族史再如何写,不过都是些陈事,仔细当下,才是正途。” “钧儿入了都官司,书令史公务繁杂,这家中之事,你平日里也不用多顾护了。” “你阿娘已经和则儿言语过了,家中就算有事,他自会来理。” 周钧听见这话,却知道周定海的心中,对于他和大哥的侧重,已经有了一丝倾斜。 过去,周定海将周家光耀门楣的希望,放在了周则的身上;而如今,前者则将筹码,更多的押在了周钧的身上。 周钧站直身体,朝周定海躬身说道:“敢教父亲知晓,书令史一职,衡才自当尽心尽力,必不负大人。” 周定海欣慰的笑了笑,摆手说道:“昨日病树前,逢雨万木春,吾儿当真成才矣,为父老怀畅慰。” 拜别了周定海,周钧走出书房,回到中堂,瞧见罗三娘和周则还在那里说话。 罗三娘看见周钧,问道:“心情好些了?” 周钧点头:“好些了。” 罗三娘松了口气:“那便好,你阿耶今日早膳不肯吃东西,我先去膳房备些蒸食,给送过去。” 见母亲走开,周则走到周钧身边,开口问道:“衡才何日有暇?” 周钧看向他问道:“诗社又有邀?” 周则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道:“那西厢记,众人写着,已近完本,还有几处争议,想着请你去瞧瞧。” 周钧回头朝堂后看了眼,压低声音朝周则问道:“先不说戏本,兄长可曾考虑过终身大事?” 周则闻言一愣,连忙说道:“衡才为何提起此事?”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当大哥的,拿着学业当挡箭牌,故意不肯娶妻生子,周定海和罗三娘也不会把矛头对准我。 想到这里,周钧又问道:“按律按理,兄长自当先娶,父母苦于无后久矣。” 周则脸上浮现出犹豫和尴尬的神色。 周钧见状,低声问道:“可是因为那虞珺娘?” 周则知道瞒不过去,便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