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本林是也。” 县令张楚平开口问道:“苦主所告何人?缘由为何?” 那许管家先是打了个唱喏,接着开口说道:“我告那奴牙郎周定海,收了钱款,却未放奴标。” 听见这话,周定海连忙喊冤。 张楚平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呵斥了周定海一番,接着让许管家继续陈述。 趁着众人叙述案情的空档,周钧开始观察公堂上的众人。 那蒋育,始终保持一副诸事与我无关的模样,脸上偶尔还带着些许厌烦和不耐。 罗三娘和周则站在旁席上,紧张不已。 而县丞邵昶站在张楚平的身旁,发现周钧投过来的视线,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 终于,堂上的诸人全部说完了各自的供述。 张楚平又是一记惊堂木,朝周定海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定海老泪纵横,伸出手指着蒋育,大声说道:“都是他诓骗于我!” 蒋育挑着眉毛对周定海说道:“你贪恋钱财,伪造文书,胆大包天,与我何干?” 听闻此话,周定海怒火冲天,脚下移步,想要冲过去打那蒋育。 所幸周钧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 张楚平见周定海敢在公堂上造次,心中也升起了几分火气,刚想开口给后者上笞刑。 周钧此时连忙说道:“明府,小民有话要说。” 张楚平看着周钧,点头道:“说。” 周钧:“周家祖上世世代代为奴牙郎,已有数百年。尽查刑志,从未有过略卖良人之恶行。” “到了如今,我父亲供兄长于翰园私塾就读,望子成龙,盼他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故而平日里行事,更是爱惜清名,恭谦和逊。” “试问,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又怎会为了区区30贯钱,污了祖宗的基业,毁了牙郎的清誉,断了儿子的前程?” 张楚平听了这些话,抚颔不语,面有动容。 周钧又从怀中取出一份纸卷,一边呈上去,一边说道:“这是街坊邻居共同签名的卷书,里面写着我父亲的为人和作风,还请明府过目。” 张楚平接过纸卷,看了一遍,又将其交给身边的邵昶,依旧没有言语。 而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蒋育,有些忍不住了,只听他阴阳怪气的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在街坊面前的老好人,背地里又有些什么龌龊心思?” 周钧拍手说道:“此言有理!” 此话一出,堂上诸人均是一愣。 周钧转过身,面朝蒋育说道:“有些人,身为读书人,却忘了礼义廉耻,整日里与牌九盅骰为伍,输光积蓄不说,连赁金都败了个干净。房东三番五次上门催讨房租,连驱离租客的狠话都放了出来。” 被人揭穿丑事,蒋育脸上一红,随即大声斥道:“某一读书人,岂容尔肆意毁谤。” 听见周钧的话,邵昶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只是和县令张楚平交换了一个眼色。 周钧又朝张楚平说道:“明府,蒋育的房东上月末了给了最后期限,明言倘若再不缴纳房租,就要将蒋育赶出去,此事周近街坊皆知。” “而且,上月末被催缴房租,本月初就找到我父亲,说是要自荐为奴,这个时间点上,难道不显得过分巧合了一些?” 蒋育急道:“晚生被催缴房租一事不假,但确是从未找那周定海自荐为奴。” “蒋家本是书香门第,又怎会自辱身份,委身为奴?” 张楚平看向周钧,语气放缓:“此案之中,苦主、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