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赶紧拿出绷带给张起灵包扎手,嘴里还抱怨他:“你怎么这么冲动,本来我想的是我来,结果我还没反应过来你都划开自己的收了……你不疼吗!”
张起灵右手还抓着刀,手电筒原本握在左手上,刚才为了在手心划口被张起灵用手指夹着。赵虞过来顺手就把手电筒抽走了。
听见赵虞的抱怨张起灵没反驳,乖乖站在原地没动,任由赵虞给自己包扎伤口。
“好了,你可别再补刀了,先不说伤口半天不好容易感染,你那血也经不起你浪费。”
“嗯。”张起灵点点头,答应了赵虞。
许是因为方才张起灵的血的缘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赵虞没再听见虫群靠近的声音。
两人在这榕树根形成的洞里转来转去,也没个方向全靠直觉。也不知走了多久,张起灵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赵虞疑惑问道。
当赵虞走过去就知道张起灵停下脚步的原因了,这前面的路突然就断掉了。
说是断掉也不严谨,准确来说是树洞变小了。张起灵前面是一块很大的树根,突兀的长在这个长树洞里,也因为它的存在导致路变窄,没办法走只能爬过去。
幸好这段需要爬行的路并不长。
绕过刚才的大树根后又行了约一小时多,赵虞和张起灵终于从不见天日的树根里绕了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巨大的空间,一条栈道沿着石壁一路向下,而这个不知多深的空间正中间有着一根奇怪的柱子,从他们头山一直延伸至脚下的深渊。
赵虞隐约听见脚下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她只希望别是虫子。她虽然最讨厌蛇,但虫子也是很恶心的。
张起灵试了试栈道,发现栈道还很结实,踩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他踏上栈道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才用手电筒去照中间的柱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觉这竟然是一根青铜铸造的柱子,上面还有参差不齐的枝桠,越往下柱子越粗,枝桠也更分散——就像是一棵树。
为了看清柱子的情况,赵虞丢了一颗照明弹出去。
在照明弹的强光下,一个巨大、不知铸造年代的物体展现在他们面前:青铜的外表、不知高度几何、越往下柱体直径越大。就算是现在这个年代,要造出这样的东西也不件容易事,不知那时候的人怎么做到的。
赵虞突然想起在石刻上看到的祭祀场面,那个活人祭是将人挂在一棵树树枝上,她原本以为是外面生长的榕树,看到眼前这个青铜制造的巨大物体,她明白了石刻上的树其实是面前这个东西——这是一棵青铜树!
同时赵虞怀疑这青铜树的铸造跟肥遗有关系,甚至跟她最讨厌的那家伙有关也是有可能的。
张起灵继续往下走了,他想到青铜树上去看看,照明弹的效果只是一时的,隔着一段距离他也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栈道离青铜树有点远,张起灵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个距离适中的位置。他从包里拿出一条飞爪索,轮了几圈把鹰爪那头直接投掷到一根青铜树枝上钩住。张起灵扯了扯绳子,确定对面稳定后才将手上这一头绑在身后的榕树根上。
赵虞走过来看到绳索便知道张起灵的目的了,她让张起灵走最后,自己先攀上绳子过到青铜树上看情况。确定安全后才闪闪手电筒的灯让张起灵过来。
站在青铜树上才发觉这棵树比想象的大。枝丫密密麻麻,往下的枝丫就稀疏起来,也变得比上面这些更粗。树枝和树干之间衔接非常自然,似乎是一体的。
赵虞用手电筒照向树干,看见树干上表面刻着肥遗,从树干到枝丫上全都是。仔细看就发现图像之间的缝隙很深,赵虞往缝隙里瞧,里面黢黑一片啥也看不见。
赵虞觉得树干上的一些纹路颜色很奇怪,于是就用手指去摸。
张起灵也爬过来了,收好飞爪索侧头看见赵虞正用手指在擦拭什么,便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