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赵虞却在院子里发起呆。

这么多年过去她才明白赵鬼那句话，她的变化，她的心态和感情……都因张起灵而变化。

之前赵虞是因为自己闲得慌所以才跟着张起灵到处跑，后来以为自己是把张起灵当作朋友，所以才那么关心他。这么久了，到今天她才想通，才明白自己天天挂念、夜里梦见张起灵的原因。

赵虞望向张起灵房间，叹气一声。

——真没想到我整天念叨张起灵竟然是因为喜欢……为什么苍鹭他们都看出来了我自己却不知道？有这么明显吗？

“你是被那个叫张起灵的传染了吗？怎么他回房间去休息你又在这开始发呆了？啊……我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对不对！”苍鸾看赵虞坐在石头上发呆就飞过来趴在她头上叽叽喳喳地说。

“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让你多看点书你不看，”赵虞无奈地回道，“我也没有在发呆，我只是在想点事情。”

“不是这样用的？随便啦，反正意思应该差不多……我更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我们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老大坐在雪地里思考啊？”

赵虞一把将苍鸾从头上抓下来，揉着它说：“没事干就去一边玩儿，别烦我。”

“下手太重了小气鬼！”苍鸾挣扎着从赵虞的双手里跑掉，然后在她额头踢了一脚，飞去找张起灵。

赵虞揉了揉被踢的额头没去管苍鸾，她现在连自己的情绪都还没理清。她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张起灵的，更赵虞迷茫的是她“喜欢”这个感情，这是她在漫长生命中从来没有过的感情。

赵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感情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张起灵，她觉得张起灵大概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喜欢他吧。

——我该怎么办？

赵虞望着张起灵雕出的石头，头一次感到迷茫。

等张起灵情绪平静后，他和赵虞就离开了南迦巴瓦里，离开了墨脱。白玛离开了张起灵没有再留在这里的意义，从雪山出来当天苍鸾就走了，好不容易离开雪山，它要去干自己的事了。

赵虞难得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好问张起灵:“现在……回杭州吗？”

张起灵看了一眼身后延绵不绝的雪山，回答她:“好。”

赵虞放下心了，她担心张起灵离开墨脱又要去什么地方，听到他同意回杭州才觉得心里踏实。

赵虞笑道:“不过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有多厚的灰，我们回去得先打扫卫生。”

张起灵听到这句话沉默半晌才回答:“知道了。”

——听起来他好像有点不情愿，反正我是不想一个人打扫，不干也得干。

赵虞决定装自己没察觉张起灵不情愿的情绪。

两个人在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到达杭州时赵虞终于觉得自己解脱了。她拉着张起灵就往回走，到家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灰尘让两人齐齐沉默。

赵虞看着屋里厚厚的灰尘，关上了门。

“我决定去找点人来打扫卫生，我们两个搞几天也干不完，”赵虞侧头对张起灵说，“这段时间我们先住旅舍吧。”

张起灵点点头，正好他一点也不想打扫卫生。

赵虞请来的人花了两天多的时间才把屋里的灰尘清理干净，看到整洁的房子赵虞很高兴地多付了他们一些钱。

回到杭州两人没什么事干，赵虞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而张起灵生物钟改不了所以每日一早就醒了，但张起灵在做饭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每次早饭都是凑合着啃馒头咸菜，不然就是吃面。

赵虞一开始还不知道张起灵早上没好好吃饭，都是有一天她想去西湖玩，进厨房看到张起灵可怜巴巴地拿着个馒头在啃，这才想起张起灵不太会做饭这件事。

“是我忘了，这个钱袋给你，早上还是吃好点，我又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