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着脸勉强笑道:“卿姑娘别生气,陆某人绝不敢赖你这三两银子。”
他勉强提气喝问跟着他的那一群仆从,“你们谁带三两银子了?谁给本少爷,回去后,十倍返还!”
然而他的那群狗腿子,出门从来都是花的陆有良的钱,哪肯自己带银子,放才哄着那个戴孝女,已经把散碎银两都给出去了,就这还不够人家卖身葬父钱,硬是把人拉走了,现下就那整十万两,哪还有多余的银子。
见没有人回应,陆有良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回头看向卿危。
“怎么?陆公子赌输了,却想赖账不成?”江绾抱手质问道。
陆有良连忙道:“不敢不敢,我这就叫人回去取。”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卿危好似耐心用尽道,“没空等你了,现在就给出三两银子,不然的话……就砍三根手指来换吧。”
她轻飘飘的甩出一句,却是让陆有良吓得坐不住了,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围上了一个铁环,把他箍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众人这才明白那把笨重的椅子是做什么用的,只能叹陆有良自作自受,卿危的椅子是那么好坐的吗?
站着的九位老板自觉的站得更笔直了。
从卿危的身后走出来两个壮汉,和之前的那些脸面都不一样,皮肤黝黑,浑如夜叉。他二人走到陆有良的旁边,非常暴力的他的胳膊按在椅子的扶手上,陆有良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扯断了。只听见哐当一声,扶手的机关处也出来两个铁环,正正好将陆有良的手腕也箍住。
“卿危!”陆有良吓得不轻,见卿危这架势竟是真准备把他手指剁了,忙叫道,“众目睽睽之下,你真敢剁我手指?你至律法于何地?!!”
卿危挑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何错之有?”
眼见卿危软硬不吃,陆有良拼命回头,对他身后站着的那一干老板喊,“各位老板,你们……你们谁借我三两银子!我回头,十倍,不百倍返还!“
那九个老油条哪里肯搭理他,现在借他钱不就是明摆着和卿危作对嘛,饶是鲁掌柜那般利欲熏心的,也不肯去摊这趟浑水。
至于楼上的一干人等,平日里早就看不惯陆有良的作派了,哪里肯在这个节骨眼上借钱给他。
卿危已经拿着一把镶嵌着蓝宝石的波斯弯刀,慢悠悠的走过来,竟是真的要剁掉他的手指,陆有良被逼得绝望,一身锦衣华服已经被汗液浸透,看上去颇为丢脸狼狈。他混乱的无遮拦的乱喊道:“救命啊……我不要被砍手指……卿危你不就仗着自己有钱有权吗,这普天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这个疯子!疯子!”
纵然觉得卿危做得过火,可是谁敢管?何况卿危这疯劲一上来,当年的老城主都拿她没办法,现如今更不可能有人能管得了她了。
卿危忽然想起了画本里那些流氓的经典台词,她皮笑肉不笑道,“王法?我就是王法。”
她拿着那边弯刀,轻慢的在陆有良的手背上刮,仿佛没有听见陆有良的咒骂一般,她非常客气的询问道:“陆公子,你说剁哪只手指好呢?”
陆有良想动又不能动,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还不敢骂得太过火,只能崩溃摊在椅子上,绝望的吼道,“卿危!你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全都答应你!”
到了这一步,他才想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个圈套。他恨恨的瞪着那九个缩头乌龟,怪不得让他先上,原来是要他当卿危的炮灰。
卿危的刀峰立于陆有良的食指上,往下一寸,便可以将骨头都切碎了。
陆有良已经没力气喊了,他的唇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浑身被汗泡透。
“嗤——”卿危笑道,“陆公子,这么害怕做什么?”
陆有良不答话,身体微微发抖。
卿危用另一只手理了理袖子,道:“不要说得我不讲道理一样,我之所以要砍你的手指,还不是因为你欠钱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