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一瘸一拐,脚步虚浮,跟着四爷从苍震门入了紫禁城。
这一路上披星赶月,他一边骑马,一边吐的昏天黑地,一刻都没停下。
生生跑死五匹驿马,终于在酉时之前踏入紫禁城。
可爷却舍近求远,明明从神武门入乾西四所更近些,爷却绕道苍震门。
苍震门与乾西四所简直是南辕北辙。
且苍震门紧邻延禧宫夹道,太监宫女,和入宫拜谒的命妇进出宫,大多走此处。
爷从来不走苍震门,嫌人多吵闹。
还有方才在京郊驿站换马的时候,素来喜洁的四爷,竟然不沐浴,直接换上皇子蟒袍入了四九城。
深怕别人看不出他是皇子。
爷这么做,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回来了。
他拼了命,发了狠,就是为赶回来和福晋圆房。
谁还敢说四爷不宠爱嫡福晋?
胤禛从苍震门入了紫禁城。
绕过大半个紫禁城,终于踏入乾西四所。
双脚才踏入前院,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陌生女子。
他忍不住蹙眉,有些失落。
“爷,您回来了,妾身准备了些好克化的宵夜,妾身伺候爷用夜宵可好?”
武格格消息灵通,四爷走到乾西一所,就有人来通报。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前院门口等到四爷归来。
苏培盛捂脸,不忍看武格格这蠢笨的嘴脸。
她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
亏他还眼瞎过,觉得武格格秀外慧中。
啧,眼瞎的好像还不止武格格。
苏培盛瞧见又有七八个侍妾格格,打扮的花枝招展,朝四爷翩跹走来。
“苏培盛,没人教过她们规矩?”
胤禛寒着脸怒道。
“奴才该死,爷恕罪!来人,把这几位格格们送回后院!”
苏培盛着急忙慌,叫来几个小太监,将那些娇滴滴的蠢格格送回去。
哎,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一堆。
苏培盛伺候四爷去沐浴,爷这一路上没停没歇,风尘仆仆赶路,身上都快馊了。
爷那么爱干净的人,竟然忍得了。
胤禛沐浴更衣后,就有敬事房的管事亲自来教导圆房事项。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
胤禛哑然,敬事房的消息还真灵通。
这会儿就来教导他圆房的注意事项。
书房内。
晌午才收回去的欢喜佛和春.宫图又被放到了面色阴沉的四阿哥面前。
“四爷,晌午之时,福晋已经仔细学过这些规矩,你且放心。”
胤禛扶额,紧抿薄唇,心里有些想发笑。
也不知她看这些不知羞的物件之时,是什么表情。
不知为何,心底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他轻笑出声。
只刹那后,他又匆忙板着脸,恢复面无表情。
他开始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摆弄那些姿态各异的欢喜佛。
苏培盛都快憋不住笑了。
他在脑子里把这辈子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但是想到爷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解开福晋的衣衫,那画面太诡异,他没忍住,捂嘴笑出泪花。
“哎呦,爷饶命。”
苏培盛脑袋上顶着春.宫图,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恩普端来一盏茶。
又将德妃派人来训斥福晋的事情,告诉了四爷。
眼见四爷步履生风,朝着福晋正院奔去。
苏培盛抬手就给恩普一顿爆栗。
“混小子,你怎么现在才说,自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
福晋里屋,春嬷嬷已经换了两回熟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