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说着,不动声色的把那本红色的册子收入袖中。
逸娴心中窃喜,大阿哥终于把这个要命的烫手山芋接过去了。
二人又寒暄几句,大福晋就满眼喜色,匆匆离开,临走前还特地让她明天这个时辰,再来与她一道听戏。
逸娴登时会意,大福晋这是心里还没舒坦,今天没虐爽呢。
回到乾西四所里,已是暮色四合。
春嬷嬷也带来阿玛的消息:一切就绪,静待收网。
第二日晌午,宗人府门口。
胤禛满眼憔悴,踏出宗人府。
“四弟,孤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孤定会记下这比债。”
太子胤礽满眼愧疚,伸手拍了拍四弟的肩膀安慰道。
胤禛抬眸,状似随意环视一圈。
很好,从他入宗人府到离开宗人府,他的好福晋就没露过脸,哪怕差人送换洗衣物都不曾。
回去的路上,胤禛一言不发,面色凝重,直到踏入前院,依然没有见到福晋迎接他平安归来的身影。
“爷,您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呜呜呜,奴才这几日在佛前祈祷,为爷抄经祈福,果然长生天保佑啊~”
一个面生的女人拽着他的袖子,期期艾艾的哭着。
胤禛嫌恶甩开她的手。
“苏培盛!”
“爷请吩咐。”
苏培盛和一众侍妾格格们,哭天抹泪的跪在四爷面前。
“福晋死了?”胤禛沉声呵斥道。
“福,福..福晋约了大福晋去风雅存戏台子听戏去了,昨儿也去了。”
苏培盛不知道四爷为何忽然关心起福晋的行踪。
四爷从前说过,平日里别拿福晋的事情来烦他。
………
逸娴如约再次来到戏台子。
因为昨天被大福晋戏弄,春嬷嬷没少在她面前念叨,今日索性她自己一个人来赴约,免得春嬷嬷担心。
大福晋依旧姗姗来迟,逸娴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子,也不知道今天大福晋要做什么妖。
但她是唱这出空城计的诸葛亮,只能谨小慎微的忍着。
初时大福晋还算在认真听戏,可吃下两盏茶之后,就开始作弄她。
此时逸娴正半跪在地上,捧着大福晋的花盆底绣鞋,用绣帕子擦拭沾满鞋面的茶渍和茶叶。
“四弟妹,你可看仔细了,一会儿我还得去给额娘请安呢,莫要让我失了面子。”
绣鞋上鹌鹑蛋大小的浅粉碧玺珠子,几乎戳到她的鼻尖。
“嫂嫂放心,还差一点点就擦干净了。”
逸娴鼻尖都冒着微汗,直到碧玺珠子上最后一丝茶渍被擦拭干净,这才扶着发酸的腰站起身来。
“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昨儿只喊你端个茶水而已,手就烫出这么大的血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多恶毒呢,哎。”
“嫂嫂说笑了,这是我自己烫伤的,和您有什么关系?”
逸娴转身丢帕子再回身之际,就看见大福晋在用绣帕子捂着嘴角偷笑。
想必是她虐爽了,心里舒坦了吧。
“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去给额娘请安了,听说圈地的事儿,是四阿哥手底下一个笔帖式擅作主张,四阿哥只是用人不慎,并非什么大错,这几天就能平安回来了。”
“替弟妹向惠妃娘娘请安,这次多谢嫂嫂和大阿哥。”
逸娴心中冷笑,这两天受的罪,过几天她就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大福晋起身,边走还边用帕子捂着嘴笑个不停。
逸娴一头雾水,揉揉酸疼的肩膀和膝盖,等到稍微缓过来,才往乾西四所走。
此时风拂帘动,戏台子旁的八角亭内隐隐露出一炔玄色衣角。
………
走出没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