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今晚的风景很好么中也?”太宰治随意开口说了句毫不相关的事情,语气轻飘飘又带着喟叹。
名为中原中也的少年微妙的顿了那么一下,他不是很想接太宰治的话,用不悦的声音回答,“说够蠢话了就快点回去,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呢。”
太宰治不紧不慢地在周围走了几步。唐诗也站起来向后退准备随时跑。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跑得过那位中原中也的异能力、应该是重力,但我至少不想直接躺在这里等着被砸。我的头已经疼得要裂开,我已经撑到极限了。
太宰治没什么表情,在中原中也不爽开口前绕了回去,“啊,好了,我们走吧。”
中原中也跨步过去为他打开车门,太宰治随口问道,“对了,敦君还好着吗?”
“谁知道啊,不是还在昏迷吗问我干什么。”中原中也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多此一问的太宰治,抬起锐利的眉眼扫视四周,最后看向已经安稳坐进车里的太宰治关上车门。
中岛敦还好着,我呼出一口气。
他的问话有点过于多余了,他是那种不自己去看一定要别人给个答案的人吗?不确定。但听中原中也的语气他不是。
我猜他大概是发现我了,不过不要紧,他们已经离开了。
唐诗有些累,此时此刻我无比希望自己是画之上的人体,只要我不在这里变得轻飘飘好像就能免去一切痛苦,只要我冷眼旁观就好,如果可以。
我不敢留在原地害怕他们再折返回来,判断下大致方向朝着自己一开始醒来的地方走,同时脑子也没有放空。
从开始到现在我所经历的都显得荒唐但又意外的合理。我寄希望于疼痛和时间,希望转移我的注意力直到异常的时间过去,但现在我的痛感也很可能在欺骗我。在这里没有了其他人,我的时间念头也逐渐薄弱……这对我来说很糟糕。
到这里见到中岛敦——那个声音。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在见到棕黑发少年的时候最为强烈,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但他身边的少年是中原中也。没听说过,我本来、原本我也应该和那些异能者这辈子都没有任何关系,走在街上碰都碰不到。
【罪恶的、人的,他们的和我】
【祈求宽恕,成为了绝对不同无法理解】
【人本来就没有办法完全理解别人,你不是我的神经不是我的脑也不是我的心,你不存在我的任何一处】
他们是异能者,和普通人不同拥有了新的能力新的权利的人,那么是在喊我救谁?我能救得了谁?我又应该对脑内的声音做出怎样的判断?真的还是幻觉?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面上,此刻地面对我来说太过柔软无法承受我思考的重担。
我很想回去,我想要回去,我得回去。
无论这里是郊区还是荒地总归会有一条路,既然他们能开车到这里就说明附近一定有,我要走到那里去然后到有人在的地方,或许可以想想办法解决。
唐诗站下来阖眼冷静后捋了下有些乱的头发,再抬脚走进寂静里。幽灵是有办法走进那里的,抹去她粉色的脑抹去她跳动流淌的红与蓝,运转的橙色还有紫色,惨白从一根根外扩融化,风吹过去被无尽头的森林吸进去,溶解成伏在树冠间的鬼影。
【杀了我吧,我求你,我求你,我求求你,我求你你,我求你】
【脉搏正常,呼吸正常】
【去办住院手续了】
我好像从没走过这么久的路。
唐诗走到遥遥远远能看到一片平坦了,顺着栏杆爬上去,再走到天上银河里。
是城市。
街上偶尔才会驶过几辆车,路灯的光足够亮,我没有看到自己的影子。再向前车川流不息摔倒的人榨出一笔漫天飞舞的巨款和自行车铃跨过去的颠簸,有横冲直撞的蔬菜和高高扬起落在面前的人脸。
我看着眼前被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