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喽!”云燕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江嫂擦着手笑容满面跟在她身后,柳三春提着两坛桂花酒坠在最后。
其中一坛是她昨晚买回的,另一坛则是老大夫他们来时提着的。
杜征本来还在陪老大夫师徒寒暄,听到动静立刻起身,先帮云燕摆好菜盘,赶紧去接柳三春手中酒水。
看桌上还缺喝酒的碗,立刻道:“我去拿,你们先坐。”
老大夫欣慰地摸摸胡子,打一照面,便看出杜征是听了话的,伤好后没怎么碰酒,人也变得精气十足,想必还是柳三春的功劳。
他不住点头,“不错不错,这才是正经过日子的模样,什么时候把酒办了,我小老儿也来讨杯喜酒喝。”
柳三春不妨老大夫也提起这茬,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江嫂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明天就给他们置办婚席,“快了快了,等三春的身籍一事解决,就提上日程!”
众人顿时都笑起来,只有柳三春局促地躲出外面去,“我去看看他,怎么取个碗取了这么久——”
其他人看破不说破,笑眼目送她离去,等她一走,江嫂立刻将老大夫也拉到自己的“阵营”,“您老德高望重,到时一定得来,不仅得来,还得给他们俩证婚,您说呢?”
老大夫只有高兴的份,一口答应下来:“这是好事,老夫自然要来。”
江嫂又说:“他俩身前没个长辈,我这次舔个脸充作一回,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得您多提点。”
老大夫:“我瞧你好得很,三春对你也敬重有加,只要你肯替她费心操持,银钱上的事老夫也能出一份力。”
柳三春自从去云心堂上工后,只要有空必会去青囊医馆溜一圈,有时还会帮他们做点烧饼馒头之类的吃食,江嫂送她的酱料也会分一半过去,可为师徒三人省了不少功夫。
有时若走得晚了,杜征便会上门,一路从云心堂寻过来,等到柳三春忙活完,两人一狗相携离去。
老大夫每次见了,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哪能用您的银子,我们杜老三说了,他要好好挣钱,必会挣一份丰足的聘礼出来,依我看,钱是挣不完的,只要大面上过得去,他真心待三春,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江嫂今日逮着柳三春和云燕聊天的空隙,将来棚子里取工具的杜征堵住,认真问了他几句话。
三春不说要顾及他的感受么,问问不就得了。
“杜兄弟,嫂子是个直性人,想问你几句话。”
杜征赶紧放下手上东西,正襟站直,“嫂子您说。”
“你……对我们三春有何想法?”
杜征还未和柳三春讲过,便不太好意思说的太直白,“她、她是个好女子,值得更好的生活。”
这话听得江嫂不太满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征生怕对方误会,张口结舌解释不出来,倒是一张俊朗的脸蛋像涂了两抹胭脂,红得还挺喜庆。
江嫂“噗嗤”笑出声来,“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但说好了,不能让她没名没分地就这么跟着你,她愿意,我都不愿意。”
杜征赶紧保证道:“嫂子放心,我绝不会让三春跟着我吃苦,我已经和别人说好,再过几天便出去上工,到时……自然需要麻烦您。”
中间几个字被他含在嘴里模糊不清,江嫂待要问,杜征已羞得落荒而逃,七尺高的汉子走出棚子的时候,平地左脚拌右脚,差点摔一跤。
江嫂看得好笑,没再叫他,自己一琢磨,估摸着他想说的应该是上面那句话,这时才说给老大夫听。
心里满意,称呼“杜老三”几个字时,便带上十足的亲近意味,显是将他正儿八经当做一家人看待。
老大夫听得直点头,“正是,女子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一事,杜征不错,遭遇大难依然不改心性,是个有大福气的。”
屋里,老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