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愉鹭以为他要跌倒,焦急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关心地问:“三哥哥没事吧?”
江肇晗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丞相呢?丞相在府上吗?这件事……怎么?……为什么?”
“爹爹这会儿大约还在宫里吧,听闻近日陛下每日都留他到很晚。三哥哥要是回宫的话,兴许能遇上的。姐姐如今也在宫中,三哥哥要寻的话也很容易。”高愉鹭抚着江肇晗背上的铠甲,试图安慰他。
“你姐姐没有说什么吗?怎么就忽然入宫了?!”
“这个……这个愉鹭就不知道了。”
高愉鹭眼珠子转了大半圈向下,说:“姐姐走的时候倒是连眼泪都没有掉呢,愉鹭和小妹都挺舍不得姐姐的。”
眼珠子又转了半圈向上,继续说:“不过听闻陛下对她可是宠爱得紧呢,本是妃位进去的,七日就封了贵妃,还得了不少赏,姐姐可真是好福气~”
江肇晗的心凉了。
高愉鹭又说:“三哥哥寻姐姐是有什么事吗?若是三哥哥不嫌弃,嘱愉鹭去也是可以的。愉鹭等了三哥哥三年了。那一年,听闻三哥哥抓住了奸细、立了大功,愉鹭可高兴了!就替三哥哥开心~”
她说着说着又娇俏地笑了起来。
失魂落魄的江肇晗道了声谢:“谢谢愉鹭妹妹关心。”慢慢扯出了那条被抱着的胳膊,又说:“我还有些事,下次再来看你吧。”
“那三哥哥慢走,路上小心些。”高愉鹭与之告别。
次日,德泰宫。
“儿臣拜见父皇,给父皇请安。”江肇晗跪下去,磕了一个响头。
“起来吧,让朕好好看看。”江年搀起了儿子,这孩子的模样与三年前没有太大变化,到底南边的气候养人些、阴雨天多,现下也是如兰贵妃当年一般肤白,不过长高了不少,让他很是欣慰。
“二哥。”江肇晗起身之后,又朝一侧站着的江肇昀拱手。
江肇昀回以揖礼。虽然他比江肇晗早几日回宫,但也是今日才正式被传召、再次见到皇帝。
江年看着自己两位已然长大成人的孩子,越看越满意,赞叹道:“你们保卫边疆,可都是我大宛的大功臣啊!可有什么要父皇赏赐的?说说看吧。”
两人只是恭顺地站着,均未答话。
江年看了看江肇晗,说:“晗儿,三年前你走时,是说过回来要请朕给你与心爱的女子赐婚的吧?朕答应过的,君无戏言,怎么样?是哪家姑娘?”
戳着痛处了,江肇晗低着头沉默了一阵。
旁边的江肇昀瞥了一眼,看着这位三弟身子十分僵硬,半隐在袍中的手已然是握成了拳,哦,目眶中还蕴了泪水。
江肇晗微微抬头,回禀皇帝:“她已嫁作人妇,儿臣不敢再奢望。”
“什么?”皇帝皱了眉头,诧异之余还有些许恼火:“这女子怎会变心如此之快?而且,竟是看不上朕的儿子?!”
“唉……”江肇晗叹气。昨日刚回宫,他还特地去嘉瑞宫附近转了几圈,等候多时才遇到了盛夏,向盛夏一打听,他便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他无奈地回复江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无须怪罪于她,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好吧,那也不能夺人之妻了,”江年替儿子惋惜,“只是这天下还有不想和皇家攀姻亲的父母?那此女不提也罢!咳咳,罢了罢了。”
“是,父皇。”顷刻间,江肇晗又舒展了眉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父皇注意身体。儿臣也以为不该计较儿女情长,男儿保家卫国、当以天下为先。”
江肇昀又瞟了江肇晗一眼,莫名觉得这位弟弟口是心非的,变脸也变得真快,刚才明明都快要哭出来了、也不知是悲恸还是愤恨,现在又大义凛然、谈起了家国天下。
“好!”江年认可了江肇晗的话。想着赏赐随时都可以,但正题重要,便问道:“今日召你们来,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