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们天机阁亏本的生意做了太多,这回钱多事少,有两千两可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一桩美事。
舫舱内一时间又鸦雀无声。
高慬鸢又慎重道:“如果谁有顾虑,就不要做了。万一有密使因为诋毁皇室被抓,那就得不偿失了。”兹事体大,颠城及附近若是出了事,还能请太子想办法捞人,但远一些的地方怕是鞭长莫及。
“我鼎城天机阁没有问题,一定竭力完成任务!”华坤道长率先应下,作揖的手都举到了头顶上。他看完任务内容就把绣囊挂在了腰间。
高慬鸢欣慰地点了头。鼎城天明山,从祖师道长华墨往下,弟子百余人,不仅武艺卓绝,引得江湖中人颇为忌惮;还通岐黄医术、命理星术,教条严谨、与人为善,声名在外,谁敢去动?
甄品附和:“我也不怕!栌城太守要是以后还想听曲看戏、玩赏美人的,也不会来我疏影楼捣乱。我这里保证完成任务!”
湮城与颠城毗邻,尤娘也说:“既然太子自己不想当储君,强人所难也不妥吧,反正那皇帝老子也不止一个儿子,废一个太子不打紧。我们湮城也当尽一份力,只是若是出事,还请阁主帮忙处理一下。”
“没问题。”高慬鸢不假思索地回。其实有颠城再加上这三城造势,已经足够了。
她与仙草相视一笑,随后对众人说:“那其余密使便回去见机行事吧,远道来一趟不易,绣囊里的银子不必归还。诸位只需将上一年的任务信件都留给仙草便可,过会儿舫船会送诸位回住所,我就先走一步了。”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出了舫舱,凛冬再也不掩饰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在主子耳边道:“看来卜垵先生确实是绝世无双的神算,主子皇后的命格也不久就要应验了吧?”
江湖诨名“神算子”的卜垵师从天明山华墨,后云游四海,行迹不定。
据说当年高慬鸢出生时的啼哭声和这位世外高人在高府外的敲门声是同时响起的,门房开了门就想斥人,来人却仅是一笑,抢占先机,道:“贵府大小姐应是诞世了,”还拿出了一支华美精致的玉簪,“在下卜垵,想面见丞相,送份谢礼给未来的皇后娘娘,劳烦通传。”
门房听了这还敢不应吗?当家人高勋屹亲自抱了还没睁眼的孩子出来迎人,而卜垵仅是将玉簪放在她襁褓之中,留下一句话:“若是将来有缘相见,小姐愿意的话,也可认我为师,我教小姐些东西。”
高慬鸢正经拜过的师父只有卜垵一个,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命格,但她也不曾参透天机,便说:“今日之事只是顺势而为罢了,何以见得与我的命格有关?”
凛冬道出猜想:“秘闻一宣,太子不就肯定要被废了?和王先前不是给主子写信说快要回颠城了么?殿下走的时候属下可听见了的,说是回来便会请陛下赐婚,那么主子嫁了皇子,以后……”
“嗐……”高慬鸢还以为她有什么高见,原来只是如此,“昨日不才与你说过,横竖我也从没答应过要嫁予他。况且他三年前说要请陛下赐婚,三年后就一定会娶我吗?”
“可是和王既是知道主子乃皇后命格,那为了自己将来能当皇帝也该请陛下尽快赐婚吧?”
有道理啊,高慬鸢一怔,自己倒是忘了这茬了,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应该也去告知一下平王,我是皇后的命格?”毕竟“冷面阎王”江肇昀在说书人口中可是传奇般战神的存在啊!
“呃……”凛冬却听懵了,“主子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平王了吧?”
“什么啊?!”高慬鸢忽然莫名其妙,“我与三哥哥只是朋友,你是不是昨日就误会了?我何时说过我喜欢他啊!?”
“那,二小姐为何一直说……?”凛冬不解。
“嗐!那个蠢货说的话也能听?”高慬鸢微恼,提到高愉鹭就心烦,“她居然还想让我和她公平竞争和王?凭什么啊?要竞争,也该让和王与平王来公平竞争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