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只是见过她的内衣,又没见过她穿内衣的样子!
闻逸舟扫了一眼这张米色沙发,沙发脚露出了一条黑色的缝,显然是用沙发头套改造过的旧沙发,但他还是从容不迫地躺了下来,只是那双大长腿还是露了半截在外面。
贺知予瞟了一眼他尴尬的睡姿,这张沙发可是能同时容纳她和孟梦两个人躺着聊天的体积,到了闻逸舟这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这里,却退化成了小人国的家具尺寸,这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但这点同情心只持续了零点一秒——是他死活要留下的,孟梦的房间是不可能让陌生男人住的,她的房间也不行!
她转身进了房间,镇定自若地翻出了换洗的衣服,坦然地路过了沙发,往卫生间走去。
可就在她快走过沙发的另一端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横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下来,整个人栽了下来。
她单手支撑着,手掌将柔软的沙发压出了一个大坑,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此刻半睁一双含笑的眼睛盯着她。
这人真奇怪,明明没什么表情,嘴角也没有上扬,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是能看出他在笑,促狭的、揶揄的,总之是不怀好意的表情,这落在旁人那就是大写的猥琐两个字,可偏偏用在他身上,就是清冷的画像中人突然活了的感觉。
她被他盯得耳根发烫,想支撑着站起来,却被他牢牢地掌着后脑勺,栽得更深,她的脸被迫埋在他的怀里,强撑着怼他:“你再这样,我就报警抓你——告你私闯民宅了。”
“可是你刚刚主动抱我了,也是你让我留宿的。”顷刻间,他眼里的促狭又变成了委屈,搭配他身上自带的矜贵清冷的气质,竟然让她觉得有些荒谬。
“而且我们今天下午刚刚官宣,在外人眼里是情侣关系。”
“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贺知予用力挣脱了他的桎梏,背靠着沙发,只给他一个侧脸。
在她眼里,闻逸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除商业联姻的手段。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解除了联姻还要继续跟她做戏,她心想,应该是不想让洛氏的人发现这一切是假的吧!
她垂下眼睫,头顶上方的吸顶灯的光打下来,在她脸上覆了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闻逸舟,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那句是在做戏,哪句又是真的,我请你……”
“五年前,你突然提分手,是不是因为我姐找过你?”
她没有回答,沉默填满了这间狭窄的出租屋。
沙发里藏着的老旧的弹簧发出难听的嘎吱声,他绕到她身侧,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她是不是造谣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过,还给了你一张支票——我知道你拒绝了,要我说,你当时就应该拿着,然后决口不提分手,像气我一样,气气我姐。”
她深深地嵌在他怀里,安静的听着他这迟到五年的解释和不着调的假设,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笑,眼眶却莫名湿润了。
“当时我父亲去世,我作为闻家唯一的儿子,别无选择,我以为你会答应跟我出国,没想到你却说不想做我的金丝雀,还说喜欢上别人了。”
她娇嗔道:“谁让你不回来找……”
“我马上定第二天的机票回来找你,却看到你在宿舍楼下和别的男生抱在一起。”
“不可能……”贺知予想反驳他鬼扯,回忆却将她当头棒喝——她刚入学的时候被一个学长在宿舍楼下当众表白,还强行拥抱了她,周围起哄的人都红光满面的,是孟梦当时一拳把那个猥琐学长打翻在地,她才从虎口脱险。
原来他回来找过她,却遇到了这么狗血的场面。
不过她现在学坏了,暂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他让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不能轻易放过他。
“嗯?”闻逸舟捏了捏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