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奴婢给娘娘端进来。”
“咦,什么药?”
但等她端进来的时候,我看见那碗药的颜色颇有点眼熟,“这怎么还是那种药啊!?”
我欲哭无泪,不想喝,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倾归纠结地望我:“娘娘,……喝了对身子好,良药苦口嘛。”
“倾归~”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太苦了……”
“娘娘,这也是大人吩咐的,娘娘就别为难奴婢了……”
我捏着鼻子喝下去,几欲作呕,不是一般的腥苦,怎么感觉比之前的还要腥。
“这药里到底加了什么,比东街巷子里卖鱼的还要腥。”我恨恨置了碗,捂着嘴,捧月端来一盘蜜饯。
我挑了一个入嘴。
“现在是二月十……”
“娘娘,二月二十一了。”
“走,去看看姐姐。”
姐姐倚着榻在读书,她身形纤弱些,又常年身子不好,眼见得面色苍白。
我已许久没有见过她了,她生得眉目如画,心思灵巧,五六年的时光荏苒,她似还是在岁月里停留。
“阿遥!”
她惊喜地叫我,我迟缓地走过去,陌生许多的姐姐,叫我一时愣怔:“姐姐……”
“阿遥,你总算醒了……爹爹前些时日急得团团转……”
姐姐眼里滑下泪来,我与她抱头痛哭。
“姐姐。我想你。”
……
直到我回到我的小院子,我还是有些没能回神。
步子迟钝,我停在院中一棵纷繁杏花树下。杏花洁白,层层叠叠枝枝展展,粉白的花成簇绽开。
姐姐的话,音犹在耳。
我终于知道了一些,我从前不知道的往事。
“阿遥,你要听爹爹的话。”
原来,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的哥哥和姐姐都并非亲生。
“阿遥,你或许从前未在意,打小爹爹对待你我就没有什么区别,放在旁人家中,嫡庶总是有别的;这其实是因为,爹爹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亲生女儿,我和哥哥,是爹爹收养的孩子。”
“那为什么要……”
“阿遥,你是想问为什么要给你安排个庶女的身份?”姐姐笑了笑,“阿遥,其实爹爹他并不想你嫁给皇上,原本我们家这样的官宦人家,总要选女入宫,爹爹收养我,原也是为了这个。”
“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那时还是太子的陛下上门求娶应家女——爹爹那时甚至都不想把我嫁给他,爹爹说,殿下冷心冷情,会害了我们一辈子。可是阿遥,爹爹始终拗不过你,你那时候一心系在陛下身上,爹爹说什么也拦不住你。”
“还有哥哥——哥哥入碧风营,是爹爹的意思。阿遥,你别听外界总说爹爹不好,可爹爹始终爱你。他怕哪一日他自己不在了,一定得有人继续照顾你。”
爹爹!
我的爹爹。
爹爹,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