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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华医院二十二层病房。
项景绅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杯子落地应声而碎。
他推开门,看见大把药片夹杂着玻璃碎撒在地上。
项元丰靠在床头,呼吸急促,摔杯子的动作就让他耗费大了把体力,仿佛一瞬间老去。
护士见项景绅来了,赶忙将一地狼籍收拾好,再准备新的药片和温水端来。
“我来,你出去吧。”
他接过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一手拿药片一手拿水杯,递给正坐在床上瞪着自己的项元丰。
安静一瞬,项景绅面无表情的开口:“不要再浪费药了。”
项元丰蓄力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水杯,下一秒大半杯水用力泼在项景绅脸上,身上。
“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很好,十几年不见,对儿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滚。
项景绅站着没动,没去擦脸上的水渍和泼湿的衣服,掀开眼皮淡淡扫了下床上发怒的人,随即视线转移到他手中的杯子。
倒是省得换新的了。
项景绅重新接了杯水,连带着药片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项元丰看也没看,冷冰冰的说:“杀人凶手,你做这些有什么用?”
项景绅顿了下,没理会他,自顾自说:“不愿意继续输液,最起码要按时吃药,刚刚截完肢,要是有并发症,离死亡也不远了。”
“你!”项元丰气到咳嗽了几下:“你就盼着我死,我没死成很遗憾吧?”
“还行吧。”死了也挺麻烦的。
“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把项氏和财产留给你!”
“那留给谁?”项景绅毫无波澜,继续道:“留给那个植物人?”
“住嘴!要不——要不是你——”,项元丰车祸不止截肢了,还伤到了肺部,做了两次开胸大手术,以至于现在说几句话就要大喘气。
项景绅叹气:“你应该要庆幸,如果没有我,现在项氏早就不姓项了吧。”
整个病房里回荡着项元丰口齿不清的骂声。
无人敢进来劝一劝。
直到他骂累了,筋疲力竭倒在床上。由于情绪起伏太大,忽然开始浑身抽搐,身上连接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警报。
医生护士第一时间冲进来。
病房里迅速聚集一众专家,项景绅没再看床上的人,径直走了出去。
走廊上,恰巧遇到急忙赶来的管家冯文树。
十几年不见,他也老了,头发变得花白。见到项景绅,疏离打了个招呼:“二少,你来了。”
“嗯,冯叔,好久不见了。”
冯文树笑了一下:“是啊,二少长大了。”
项景绅头次听到有人说他长大了这话。
长大看这句话,好像是感慨,又像是恍然大悟。
多么讽刺。
项景绅俯视着有些驼背的老人:“我长大了,您不就老了吗?”
习惯点头哈腰的冯文树:“……”
项景绅侧过身小声交代:“好好看着项元丰,他不吃药,阎王抢着要。”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冯文树和保镖守在病房门口。
又是下雪天,待在医院还不觉得冷,一出来寒风吹拂,加上衣服是湿的,冷的刺骨。
好在项景绅常年定居北欧,湿冷的气候早已习惯。
宋挽凝上完演技课早早回了锦绣府,家里一如既往没人,她舒服的泡了个澡,出来时屋里依旧空荡荡。
大房子有大房子的坏处,除了她以外没点声响,也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回来。
宋挽凝换好外出穿的衣服,正准备出门,听见项景绅进门的声音立马跑出去:“你回来了?\"
他见宋挽凝穿好了外套,便随口回了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