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难怪觉得眼熟。
“项景绅?哈哈,原来是你啊!”
项景绅早认出他来了,但装不认识最好。
冷烈未受伤的那只手攀住车窗,意外道:“项总啊,你现在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别人的事?”
“你父亲和哥哥还好吧,哦对了,有消息说你母亲在那场车祸中当场死——”
“闭嘴。”项景绅目光如炬。
宋挽凝瞪大眼睛,感受到那只按住她后脑勺的手力道瞬间收紧。
“……”没意思,冷烈瓢了眼装鹌鹑的女人,不悦道:“宋挽凝,宋国晔用你换一个我投资宋氏的机会,原本我打算答应,可现在这个机会被你退回来了,好自为之。”
转而外头对项景绅笑道:“这人就送给项总了,就当我给你接风洗尘的礼物,北城好玩儿的很,欢迎加入。”
项景绅收回视线,“时力,开车。”
直到保时捷驶入新道路,他才放开怀里的人:“没事了,起来坐好。”
宋挽凝听到他的话,这会也顾不上腿麻,用手撑着起来坐在靠近车门的另一边,两人隔着中控台,挨不着。
呼吸终于顺畅些,面临的困境解除,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尴尬和窘迫,她不停地抠手指,现在身无分文,连打车的钱也没有。
项景绅余光注意到身边的人不自在,主动开口:“送你去哪?”
宋挽凝意外,侧头看着他说:“到大岭路的医院就可以,麻烦了。”
手机和包包都落在九州,也不重要了,反正手机里没重要信息。
“你受伤了?”项景绅递给她一张未拆封的湿纸巾:“擦一下。”
宋挽凝疑惑,项景绅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她瞬间反应过来,刚刚逮着机会用力咬了捂住她嘴的那只手,唇上粘了血,太慌张以至于没察觉。
她侥幸挣脱束缚跑出来,清楚凭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
冲出来时看到门口的车,不顾一切挤进来,逃离地狱的心情太过急切,也没来的及确认车上的人是好是坏。
万幸挽救她于水火的人不是下一个地狱。
事态明了,项景绅没多问。
两人静默,心事重重,各自坐在一边望向窗外。
广城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了,让人心寒呐。
一路上畅通无阻,到达医院是半小时后。
下车前,宋挽凝再次郑重道:“今晚真的非常感谢,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希望这件事不会给你带来影响。”
“今晚麻烦你送我回来,再次感谢,下雪了,路面湿滑,回去请注意安全。”
项景绅注视宋挽凝远去的背影,直至她走进医院,才离开。
今晚的经历真是比戏剧还丰富。
时力:“项总,冷烈这个人性格喜怒无常,身边的女人经常换,他们家在北城资产属于第二圈层,不过近年来有挤进第一圈层的意思。”
“是么。”
他今晚一时间心软,明晃晃树敌了。
*
宋挽凝整理好着装,确定自己跟平常的样子没区别才进病房。
徐芸吃了安眠/药,已经睡着了。
她悄悄走到床边,等自己的手捂热了才去握徐云的手,跟往常守床一样,枕着侧脸。
病房静谧,只有窗外偶尔北风呼啸的声音。
良久,一滴眼泪无声滑落。
宋挽凝吸了吸鼻子,坐起来擦干眼泪后又继续刚刚的姿势,只有挨着徐芸,她才有安全感,才不胡思乱想。
妈妈的手是温暖的,能捂出眼泪。
一切还不算太糟糕,幸好……
进入睡梦中,宋挽凝睁眼发现自己靠在一个男人怀里,对方紧紧拥住她,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