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逸憬回去房间的时候，发现桑枝已经睡着了。

屋里开着空调，他本来想上前替她盖好夏凉被，谁知道他刚走近，桑枝就醒了。

“以洵……”

桑枝无意识的喊着。

卓逸憬抿着唇，眸色渐深。

“咦……他走了吗。”

桑枝扯了扯唇，低声闻道。

“嗯。”

卓逸憬声音淡淡。

“哦。”

桑枝揉了揉眼睛，低声说着。

“饿了吧？先去吃饭。”卓逸憬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还好。”桑枝笑了笑。

刚准备离开，桑枝突然想到一件事，蓦得伸手拉着他。

“对了。”

卓逸憬眯了眯眼，低头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细的手指。

“怎么了？”

“子樾说他小的时候……你一直都躺在床上，后来才睡醒。”

桑枝犹豫着开口，脸色有些难看。

她扯着唇，声音沙哑。

“是，是……是植物人的意思吗？”

桑枝下意识捏紧手心。

卓逸憬微愣，他抿着唇去看她。

桑枝抬眼，静静地望着他，眼眸澄澈，还带着心疼和探究。

卓逸憬默然不语。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嗯……”

“是。”

卓逸憬面色平静淡然。

他看着桑枝望向自己时眼底满满的心疼。

桑枝的眼里满是湿意。

卓逸憬眉心微动，随即自嘲一笑。

当然。

这眼神。

不是属于自己。

“是意外。”

卓逸憬伸手摸了摸她乌黑柔软的头发，声音清冷淡然。

“多久……”

桑枝的声音有些哑。

她动了动唇，脸色微白。

“将近四年。”

卓逸憬沉声说道。

桑枝沉默了，她垂下眼睑，死死攥着手心。

“……”

“为什么……会这样？”

桑枝声音有些颤动。

“遭人暗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了，现在，已经好了，不是吗。”

卓逸憬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桑枝心里更难受了。

她垂着头，咬着下唇。

不一会儿。

卓逸憬看到她的肩膀微微抽动着，桑枝却还死命压抑着她的哽咽声。

“怎么又哭了？”

卓逸憬声音淡淡，无奈摇头。

他轻叹着，眸色渐深，随即缓缓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粗砺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眼角，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

“你还真是水做的。”

卓逸憬扯着唇，声音淡淡。

“哪里都多。”

嗯。

是这样。

卓逸憬面不改色。

桑枝听着他嘴里的荤话，突然被气笑了。

又心疼又好气。

桑枝哭笑不得的伸手在他胸口锤了一下。

“你……你真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