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学习而已，我真的不会说出去！”他控制不住留下恐惧的眼泪，身子不住颤抖，企图用舍弃尊严的方式换取活命的机会。

方锦星目光凝聚在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把枪，黑色的很简单的枪。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凉，蔓延至四肢骨骸，似乎将他全身上下都冰冻住了。

而身后的女人，上半身已经完全贴住了他的后背，以绝对亲昵的动作，温柔而耐心地为他摆正开枪的标准动作。

“对，只要摁下扳机，就可以了。”温柔却诡异的声线钻入耳朵里，方锦星的心脏猛然收缩。

入目的，是眼前无辜之人惊惧而哀求的目光。

身后，是恶鬼的呢喃。

这个恶鬼将他的食指扣上扳机，用绝对温柔得到语气，说：“如果射歪了，你就会死哦。”

她没有开玩笑。

她会杀了他，正如刚才掐住他的脖子一般。如果不能令她满意，那么无论是他，还是眼前的男同学，甚至于他的妹妹，都会死！

枪口对准了无辜之人的脑袋，方锦星强忍内心的极大愧疚感与不适，“抱，抱歉。”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句是如此虚伪。

“不！我不想死！求求你了！我会保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真的不会说出去！我只是想活下去！无论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男同学用自己最大的诚恳与祈求，涕泗横流地努力祈求，甚至双膝跪在床垫上，“求你们了！真的求你们了！”

“而且这里是学校，如果我死在这里会影响到你们的！可以到晚上！晚上我会自己过来的！我绝对不会跑！求求你们！”

哭腔的祈求不绝入耳，将整个医务室都染上粘稠的不明物质。

裴森似乎听不见一般，手掌收缩，将方锦星扣着扳机的食指不断下压。

方锦星的瞳孔猛然收缩，“等等！裴森！裴森！”

“我还有一个……”

“嘭！”

男同学还未说出口的话，就在枪声之下戛然而止了。

“呵……！”方锦星的呼吸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发出来的只有干涩的单音节。

而身后的裴森，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样，面无表情盯着男同学额头上的红色洞口。

不过转瞬间，她又重新挂上了亲切而虚伪的笑容，“时间差不多了，方锦星，接下来你需要好好准备哦。”

说完，裴森便转身抬脚准备离开医务室。

“裴森！”方锦星的叫喊令她稍微停顿脚步。

回头，是少年泪流满面的脸。

方锦星用全身所有的力气抓紧了手中的黑色枪支，目光如同尖锐的刀具企图将裴森的心脏剖开，看看里面到底存不存在血和肉！

“你不是原来的裴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只是来医务室休息！他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完全不遮掩就把事情说出来的！明明是你自己的错，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承担后果！”

“你杀人的时候就完全不会愧疚嘛！”

“你究竟，究竟像这样子，杀死了多少人？”

说完所有，方锦星的力气都仿佛耗尽了，只能用仅剩的力气，去注视眼前的女人。

被他斥问的女人歪头，套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清点下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过了一会，他看见了女人无所谓的耸肩。

她说：“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几次饭吗？”

毫无愧疚，毫无歉意，理所当然，漫不经心。

她站在最高处俯视所有的生命，平等地看待所有，也平等地碾碎所有。

“对了，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情。”裴森突然想起来一般，来到方锦星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得到视线转到那还有点余温的尸体上。

“这个人是你杀的哦，这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