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感觉寒冷侵入四肢骨骸，真是侵入了五脏六腑！

那根本不是看人的眼神，那是看猪猡，看羊羔，看虫豸，看泥土。总而言之，绝对不是在看人！

裴森朝陈丽丽靠近了一点，从上而下看着陈丽丽。

“学聪明点，这是你自己该思考的问题。”她对陈丽丽说道。

刹那间，死亡般的压迫感朝着她的脊椎扑来。

那一双黑得彻底的眼眸内裂开的瞳孔如同张开嘴咆哮的猛兽，将她的所有感官与理智击垮，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碾压进泥土里，把她的血和肉都碾压为粘稠腐烂的肉泥。

陈丽丽好像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驱动面部表情，在感受着排山倒海恐惧的同时，机械得驱动自己的声带回复，“是，我知道了……”

得到了她的回复，裴森立刻退后一步，“知道就行。”

刚才的一切犹如错觉地消失不见了。

欺负完小姑娘的裴森神清气爽离开了厕所，只有陈丽丽还呆滞留在原地。

过了一分多钟，陈丽丽猛然跌坐在地面上，丝毫不顾及自己被水渍侵染的校服。

她不受控制颤抖，大脑也在嗡嗡作响，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重新站起来。

厕所里来了一个上厕所的女生，见到跌坐在地上的陈丽丽先是一愣，而后继续上厕所。

没想到出来后陈丽丽还坐在那里，便皱起眉毛，“你干什么？我要洗手。”

话音落下，就与陈丽丽的双眸对上了视线。

“滚开！滚开！不要靠近我！”陈丽丽失控尖叫着，歇斯底里的模样仿佛一个疯子。

女生被吓了一大跳，见她歇斯底里的疯样，撇撇嘴，手都不想洗了，直接离开厕所。

洗手可以找别的地方，要是招惹了一个疯子谁知道会不会死掉？

另一边的裴森可不关注厕所里还发生了什么，回到教室后坐在座位上。

前面的男生依旧在写写画画，看样子是在学习。

从原身的记忆中，裴森知道这个男生叫做方锦星，成绩相当好。家中有一个生病的妹妹，总是会在下课后勤工俭学，赚取妹妹的医药费。

“哒！哒！哒！”指尖敲击了桌面三次，裴森的眉眼弯了起来。

上课时间，陈丽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克服对裴森的恐惧，反正坐在座位上已经不再哆嗦了。

白天上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裴森没有立刻走，而是靠在座位上假寐。

前面的男生终于完成了今天的值日，离开了学校。

教室的光线昏暗下来，逐渐被黑夜晕染。

裴森终于睁开了双眼。

学校晚上一般是不会有人的，但也不会有什么保安来驱赶学生。这就是慈善机构的好处了，不但提供上学的机会，还提供住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