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能推进农旅融合,则有很大希望实现果农和景区的互利共赢……”
之后付惜禾又用皮影戏和缸炉烧饼举例,从文化和饮食方面做了阐述,加上清水湾浴场的规划部分,一个人讲了一个多小时。
团队其他成员在底下面面相觑,深觉跟“学霸”一比,自己的“试卷”实在拿不出手。幸而付惜禾素讲义气,胃病犯得几乎站不住,还没忘给同组的兄弟姐妹们留条活路:“以上这些是我们团队共同商议后的结果,若有没讲全的地方欢迎大家加以补充,我……先出去调整一会儿,暂且失陪。”
付惜禾孱弱的胃已到了强弩之末,后背汗湿了一片,强撑着走出会议室,经过道的风一吹,浑身发凉。
付惜禾自诩丫鬟命小姐胃,连续几天饱受恶待,她那小姐胃憋了个大妖,这次发作尤其厉害。
她疼得直不起腰,咬牙僵着身子一点点往外蹭。
外头不知何时阴了下来,大朵乌云压顶,像要下雨。付惜禾惦记着回去听结果,简单估了下公司到附近药店的距离,自觉在雨彻底下起来前买止疼药回来不成问题,就这么莽了出去。
春夏之交的雨来得急,她步履维艰挪得又慢,才走一半就被大颗雨珠子砸了满身。附近空旷,连个遮蔽物都没,付惜禾眼前一阵阵发黑,又遭雨水糊了满脸,一个没看清,被路边的小台阶绊倒,栽在地上再起不来。
周围时有路人经过,间或有人匆匆朝她投去一瞥,又很快收回视线走远。
付惜禾瘫在路边缩成一团,满身泥污,忽然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笑得像哭。
这是她第二次被瓢泼大雨浇透。
上一次在六年前,她偷偷去了L县,原想在远处看一眼顾屿的老家,静静告一场别,可农村小路四通八达,具体的某家某户又导航不出,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那天的雨也大,雷响得惊人,她在雨里边跑边哭,那是二十多年里她哭得最惨的一回,仿佛每一步都能散掉一半灵魂。
偶有过路村民问她“咋啦,丫头”,她泣不成声,也说不出话,只能哭着往前跑,无法回头地往前跑……
雨拍打脊骨的感觉清晰,回忆与现实恍惚重叠,付惜禾蜷在熟悉的街道,如同置身乡村陌生的一隅,她浑身泄了力,一动不动,静静等待六年前的那场雨停。
冰壳彻底化开,柔软再无庇护,她在滂沱雨声的烘托下尽情伤情。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久,回忆里的少女已独自跑过很远一段路;又大概并没多久,刚刚路过她的行人才走到十几步外的地方。
雨点砸在身上的冰凉触感忽然消失,雨声却未停。
付惜禾勉力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木然抬眸,发现为她撑伞的并非什么“好心人”。
顾屿静静立在她身侧,微垂着眼看她,他撑着把暗红色雨伞,身后是一道道雨帘。
两人对视良久,什么都没说。
终于,顾屿把伞塞进付惜禾掌心,背对她蹲下,言简意赅:“上来。”
付惜禾没动。
不是矫情,她动不了,得缓一缓。
顾屿见状,放轻动作,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在外站的这一会儿,他也淋了好些雨,付惜禾歪在他肩头,看着一大颗雨珠滑过他脸侧,一路没入衬衫领口,在他左侧锁骨的那颗小痣上逗留。
要落不落,不清不楚。
顾屿的车就停在路边,还残留些温度,他把付惜禾放在副驾驶,任她身上混着泥污的雨水打湿真皮座椅。
自始至终,付惜禾半个字都没说——六年前的旧情人,三天前才说过正式翻篇,这会儿又混在了一起,不论说什么都很尴尬。
顾屿周身气压不比车外的暴雨低,他沉默地启动车子,一言不发往反方向开。
眼见药店越来越远,付惜禾再坐不住,被迫出声:“走反了,药店在那边。”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