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破烂剑法……”大庄一面跟那恶鬼纠缠,还要特地腾出嘴巴来回怼祁南。
祁南知道最后还是要自己出手,要是自己只能算是个半吊子道士,那大庄就是入门都还没入好。
她端详起自己手中的刺心锥,如果是祁门的桃木制作的就好了,不过这个自己亲自打磨的也可以试试。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以命试探了,毕竟这谁能说得准呢?
想来想去,都怪臭老头以前太宠着自己,导致自己学艺不精,也痛恨自己以前蹉跎了那么些光阴,不然何至于区区一个厉鬼都收不了。
她把怀里的男人放到一边,最后看了他一眼,“袁瑾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生不生死不死的,我也尽力了。要是你今日葬身于此,黄泉路上,你可别责怪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人的闲事不要管,鬼的闲事谁碰谁倒霉……”
趁着那厉鬼不注意,她看准了手上的血管,用刺心锥的尖尖刺进自己的左手手臂,白皙的手臂瞬间鲜血飙出。
她小心翼翼地用鲜血染红刺心锥,再在自己胸前用血画好了一张镇鬼符。因为吃痛画得扭扭曲曲,虽然有些粗制滥造,但应该也够用了。
她抬起头,看着那还在跟大庄缠打的恶鬼,诡异一笑,“虽然不能单杀了你,同归于尽也好过坐以待毙。”
她死死盯着那鬼,大声念起了招魂咒,“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须速来,显汝原形。急急如律令!”
然后念出了那女鬼的名字,“沈香香!现身!”
那厉鬼虽然不愿意前去,但是被她识破了名字,黑雾只好往她所在处滑去。
在她跟前,逐渐幻化成型,这是一个五短身材的女人,皮肤惨白,看得出她生前是个雪白干净的娇生女子。
她身穿着一身华贵的马面裙,米白色的常服泛着丝绸特有的滑溜,上面绣着图案。
她额上还佩戴着抹额,抹额上是一颗晶莹剔透且通红的血鸽子,脖子上挂着玉珠串,那珠子颗颗硕大饱满,透手度很高,而且色泽达到满绿的程度。
她应该是出生于富贵人家,清朝人。
祁南还是有些疑惑,为何她穿着的不是寿衣?
除非眼前的模样不是她死前的样子,而是她的怨念里,她的记忆深处,她认为的自己的样子。
她既不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也不接受因何而死,更不接受自己已经年老色衰的事实。在怨念深处,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然而她的所作所为,却是要将所有人都带到最坏的深渊。
虽然她刚出现的样子,是那么高贵典雅,恬淡自如,下一秒却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扑向祁南,伸出她那戴着护甲的纤纤小手,那架势就是想要把祁南撕成碎渣。
此时祁南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几近消失殆尽,而厉鬼现原型的时候,却是鬼的实力最强的时候。
而今双方的实力悬殊,是一目了然,这厉鬼自然是一点也不怕她。
哪知祁南伸出左手抓住那鬼的手,那鬼像是从气体变成了物体一样,被她紧紧攥住。
祁南把鬼拉过自己跟前,紧紧抱住她,那鬼自然是不肯,左右摆动,想逃走。
岂料下一秒,女鬼的身子碰上了祁南身上的血符,无论她如何挣扎,是逃也逃不得。
祁南心想,祁家人的血果然就是厉害,更何况自己,还是被臭老头寄予厚望的第五代捉鬼人。
僵持了一会儿,在那厉鬼的背后,祁南那握着刺心锥的右手高高抬起,直直往自己心脏的位置全力刺去。
不出所料,那厉鬼又从实体幻化成了黑雾,她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几近要刺破祁南的耳膜。
那鬼不断想要逃离祁南,但是祁南是死都不松手,握着刺心锥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刺向自己的心脏的力气只增不减。
刺心锥与心脏之间,是祁家祖上的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