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耳朵,他第一次听到椿大人和斑大人那几个早就离世的哥哥们的婚约,心情先是惴惴不安,接着听到斑大人说到泉奈最后的嘱托,嘴巴越张越大,眼睛也瞪圆。
处死椿大人?
他不可置信地想着,泉奈死前竟然有过这样的遗嘱。
那项链竟然还是婚约的契物,可是他明明,明明在很早就在泉奈那里看到过啊。
“族老坚持椿有问题,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无用,如果这些往事还有人会知道,恐怕就只有你和茼的叔叔。”
“原来如此,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真相。不过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话,跟椿无关,我是不信椿会做这样的事,”她把往后缩的茼拉过来,“还不过来给族长看看,当医生了这么久,别把自家的手艺都忘记光了。”
茼已经缓过劲来,闭上眼睛的族长自然是没有多大威胁,他悄咪咪给婶婶竖起大拇指,将两指搭在斑的细腕,不由暗自嘀咕着刚才就是这只手擦点要断了自己的手呢,真是一只带有罪孽深重的暴力肢体。
他仔细看了看斑眼睛下的气色,又观察了舌象:“肝火郁食,要用三黄、龙胆、栀子……佐以当归、柏子仁……吃七剂,一天一剂,饭后服用,外伤则每晚睡前涂抹,早上去掉残膏即可。”
妇人盯着他手腕上的瘀痕,扯扯嘴角:“放入三黄,你是想向族长报仇吗?”
茼连忙去看斑,斑那一动不动的样子还让人以为睡着了,忙不迭地朝着婶婶干笑,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婶婶出卖侄子也毫不手软,不住求饶说:“这,这就不用说了吧?”
“去抓药吧,”妇人打发他走,朝斑说,“你几个兄弟去得早,你这孩子从小就得担重担,性子还像以前易于激怒,怎么岐阜的话你就信,我的话倒是你不信了?要不是我检查过你的眼睛只是一时的情绪激动,并没有损害,你还想怎么折磨自己?”
斑闷闷地说:“我没有不信。”
“你们岐阜叔公虽然一心向着宇智波,忠诚是没得说,但我看来,他还是气性太大,什么假话都敢掰扯。”妇人絮絮叨叨了一会儿,“至于什么椿的报复也好,克人也罢,当初结亲前,羽衣本来相中的是和她年纪相仿的浅——也就是你三哥,后来传言你大哥和羽衣家的椿早就有亲梅竹马的关系,这才换了对象,你大哥死了都将近有二十年多年了吧,如果椿对没有他情谊,中止婚约,咱们宇智波强求有什么用。她嫁过来后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我也是看在眼里,我们后来和他族联合起来,灭了羽衣一族,她也没任何不满,对不对。”
“你不容易,她也不容易,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我们招待你们的礼数不周,椿那孩子也没有什么不满,她啊,其实是在代你受过。”
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秀吉他是因为我一意孤行,才会死的。”
“这又是谁的错呢,”妇人长久之后释怀地叹口气,拍拍他,“你一家就剩下你一人了,我的孩子也都死绝,谁家不是这样,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她的话让人眼眶发热,又因为妇人身体不适,不能久陪,便让斑在这里继续休息,她在离开前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句:“又什么能事事令人称心呢。如果真要追究谁对谁错,木叶还能建的起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你这段时间为大家忙里忙外,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哎,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斑慢慢地闭上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
斑心神放松下来,便觉得周身酸痛,不由多躺了会儿,妇人早就因为身体不适。他摘掉敷上的热毛巾,把塌边凉了差不多的苦药一饮而尽,往外走去时,就见院子里正在来回转圈的茼。
“我婶婶说的话没有错,岐阜大人将您兄弟的性命都扯到椿大人身上是不对的。”
夜已深,斑猝然望见满夜星空,才发现自己昏睡了不短的时间,他平静地扫过茼红肿的手腕上:“你有证据?”
茼有些神情异样地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