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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滚了几圈,和前面斩杀的头颅碰到一起。
两岸的呼吸声都消弭了,紧接着没过几秒爆发出的震天喧哗,摇举的手臂和甩动的衣服疯狂晃动在半空,被吐口水、砸石扔泥的场面顿时被更大的欢呼声遮盖。
当行刑者提起头颅展示给下方时,人群掀起一浪比一浪更具震撼的轰烈叫喊。
扉间站在高坡眺望着对岸,人群自发形成移动的队伍,不知谁领头唱起不知名的民间小调,贵族的头颅则被举到最前面,吊在长长的竹竿上,像一盏不会点亮的灯笼——扉间原本是并不在意的,渐渐的,这幕从未经历过的场景开始让他体会到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凉意。
那种凉意来自那些并未被自己重视过的平民,从他们摆动的、却没有一丝查克拉的肢体上,从他们由胆怯、麻木转为激动、疯狂的脸上,从他们绽放出的奇怪光彩的眼里和那首自发而起的歌声中……这种感觉或许只有一瞬,扉间便再抓不住任何令自己莫名心悸的感觉,以至于怀疑这不过是落日凉风带来的瑟瑟错觉。
但是留在心底的一道浅淡划印在告诉自己,那并不是一种主观上的失误认知。
警务部的忍者匆匆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唤回扉间出神游离的目光:“六条莲重伤不治,在二十分钟前死了。”
扉间略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浮现出意外神色。
“我记得他没有受到额外的伤害。”
“这是没错,但是他一直没有好好修养,”下属犹豫了一下,见扉间有意了解详情,便把原本简短的汇报具体展开,“六条之前就三番两次支开医生和看护,今早趁着看管松懈,失足坠落,当场死亡,目击他摔死的有病人和医生,总共六人。”
扉间将食指抵在额角上揉捻,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疑问:“我记得他的病房在二楼?”
“没错。”
“怎么摔死的?”
“他翻窗而出,在屋檐上踩空,后背着地,扭断了脊骨。”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照顾他的人呢?”
“看护的忍者被他支走,暂时接替看人的护士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跳出了窗户,昨夜下过夜雨,屋檐湿滑,所以——”
扉间问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奇怪地方。
“其他病人说看到他偷办公室的东西,还有偷听医生和护士的谈话,”下属压低声音,却没想周围的说话声已经消失,都在听他汇报,“负责主治的医生说六条莲一直拒绝治疗,护士一走就吐掉吞进去的药,还会偷偷拆掉正骨的绷带——这也是他腿脚骨折一直无法好转的原因。”
抗拒医治,吐掉药片,偷听谈话,试图逃离。
这都什么事,不就是活生生把自己吓死了么……扉间无语地消化了这个消息,侧过头又问:“曲木还好吗?”
“老样子。”
“其他伤员呢?”
“照旧,除了轻伤病人,其余的仍在密切观察中。”
扉间点点头,回到六条莲的话题上,喃喃道:“我从来没想过……还会有人会死在三米的高度,普通人的性命实在脆弱了。”
他盯着人群形成的河流转入街道,俨然形成庆祝游行的自发游行人潮,暂时接管警务部的斑已经根据对今日对预测,正在附近指挥执勤分队密切关注群众动向,防止踩踏和避免事态升级影响到治安。
而柱间则因为惶恐不安的贵族再三要求,正守在日向一族的附近,唯恐发生今日行刑之后遭到平民的报复。
他觉得有点有些荒谬,六条莲死在了对忍者的恐惧中,而贵族们害怕步清原平诚和织杳信的后尘。
他们也会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么。
他们……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不管怎么说,六条莲死得有点不合时宜了。
“真是乱摊子……贵族们估计都不会相信这种‘意外’。”
“不相信